令若寒更吃驚地事發生了,昔日那巍峨的重陽宮不見了,只剩下滿地的殘磚斷瓦,破壁斷垣,一片狼藉破敗的模樣,似乎毀去很久了?
全真教的那些牛鼻子道士去哪裡啦?王重陽,他,他,他的墳墓不知道還在否?
若寒在重陽宮附近轉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王重陽的陵墓,或許是他的傳人把他的墳墓給遷走了。
沒了古墓,她的家在哪裡呢?現代社會她回不去了?回張家口嗎,林若寒搖搖頭,那裡不是她的家,那是嫻雅的家,他們都是嫻雅的親人,不是她林若寒的。
她只是暫時寄居在嫻雅軀體的一縷異世孤魂,她是一個奇怪的存在,說不定哪天,老天爺就把她這個鬼魂給收了。
若寒渾渾噩噩朝終南山頂走去,經歷了多年風雨,只有這個舊碑還在,碑文隱隱依稀可見,這是她當年用化石丹寫得,唬唬王重陽那個木頭人!
若寒手撫碑文,一字一句默默地念著碑文“子房志亡秦,曾進橋下履。佐漢開鴻舉,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遊,功成拂衣去。異人與異書,造物不輕付。”
這是當年她所作的一首詩,用化石丹刻在石頭上,她那時剛生了一場大病,大病初癒與王重陽比武,肯定要輸多贏少,於是她想出這個小計謀逼迫那個木頭人,結果贏得古墓,卻輸了王重陽。
“重陽起全真,高視仍闊步,矯矯英雄姿,乘時或割據。妄跡復知非,收心活死墓。人傳入道初,二仙此相遇。於今終南下,殿閣凌煙霧。”
後面一首詩是黃藥師所作,她重生現代時才知道的,她沒有見過黃藥師,他出山時,他已經隱居古墓很久了。
據說黃藥師是一個不世的奇才,不僅人才出眾、武功綽絕,而且琴棋書畫、天文地理、五行八卦、行軍佈陣、醫學等無所不通,無所不精。
後世的小姑娘都把他當成偶像,更因為他對亡妻一往生情,若她林朝英遇到是這種男子,不知能否修成正果?
若寒搖搖頭,即便年齡相仿,黃藥師也不會愛上林朝英,他比王重陽更爭強好勝,更倔強,更固執,更我行我素;也只有馮蘅那種溫柔似水,絕頂聰明的女子,才能征服他那顆瀟灑不羈的心!
她林朝英也不敢愛這樣的男子,他太聰明瞭,你做什麼事他都知道,他的雙眼就跟X光一樣,有穿透人的本領。
王重陽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榆木疙瘩,不解風情!
林若寒掏出懷中的壎,吹奏了一曲《傷離別》,她與故人自那一戰之後,就陰陽兩隔了。王重陽入古墓祭拜她,幾百年後,她在故碑前,祭奠王重陽,正應了她當初那一句誓言,老死不相往來。
林若寒在石碑前,喃喃說道:“重陽,我不怪你了,你也別怪我逼你去做道士了!重陽!這是我最後一次喚你的名字,以後不會再來這裡了!你實現了平生地夙願,或許你早已經修道成仙了!朝英這廂恭喜你了!”
若寒在終南山上住了三四夜,玩了好多地方,臨走前又去了古墓和終南山頂的石碑處。
當《傷離別》的曲子再次響起時,若寒的雙眼模糊了,她愛過、恨過、怨過、念過一輩子的男人,早隨歷史變成過往,她連他葬在哪裡都不知道,只能對著舊碑空懷念。
若寒伸手又撫了撫石碑,準備離去,背後傳來一聲熟悉的“阿寒”,原來是嶽鍾衍,他怎麼到這裡來的?
嶽鍾衍看出若寒的疑慮,笑著說道:“我去過你西安的家,小虎子告訴我,你上終南山了!我猜你一定會來這裡,天天上這裡轉,想著總會遇到你的。終南山我跟掌門師伯來過幾次,所以找得到地方!”
若寒差點以為嶽鍾衍就是王重陽了,她還以為王重陽跟她一樣穿越過來,沒想到卻不是。
若寒正想問他這裡曾經發生的事,嶽鍾衍苦著臉說道:“阿寒,你的那位朋友雲蕭蕭也來了,在山腳下等著呢!我嫌她囉嗦,就沒讓她跟來!”
若寒正奇怪,雲蕭蕭怎麼會跟來的?嶽鍾衍又補了一句:“你那位文峰大哥也來了!還有云瀟瀟的妹妹,雲倩倩也來了!”
雲倩倩?雲莊主不是幫她找好親事了,怎麼又跑來攪合了?林若寒不由皺起了眉頭,雲瀟瀟這這個妹子,真不是省油的燈,死皮賴臉的功夫,聽說也是一流的。
那天嶽鍾衍剛問完小虎子,前腳剛出門,那位雲蕭蕭後腳就跟來了,那位雲瀟瀟也不在乎嶽鍾衍的冷臉,自顧自跟著他,嶽鍾衍擺了半天的冷臉也沒用,雲蕭蕭依然我行我素。
嶽鍾衍努努嘴,讓若寒幫忙照看著,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