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穩就閉嘴。”倪荊借大聲來掩飾心中的震動,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矜持?這種話也能說出口?責怪歸責怪,心頭卻依然不自覺地湧上一股暖流,山路也似乎平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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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頂涼亭,雨勢還未歇。雪君抬眼望天,烏雲漫山,看不到邊際,這種天氣是不會打雷的,這一趟算白來了。她裝模作樣地拜了拜天,隨即拿出銅線。
倪荊道:“你做什麼?”
“把銅線纏到樹上,你能不能幫我?”
“為什麼?”
“聽上天的指示。銅線纏在樹上,如果打雷劈到了那棵樹,就代表天帝聽到了我們的願望。”
倪荊按著她的手不動。
“不相信我說的?不然你以為我在於什麼?傳訊號嗎?你說我敢當著你的面耍你嗎?”
他神色不動,語氣平淡:“我看不出你有什麼不敢。”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人來看著,看誰來跟我接頭,正好人贓並獲。不過提醒你的人離樹遠點,這方法很靈的,下雨天被雷劈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她挑釁地看著他,“怎樣?要不要賭一次?看我一個小女子是不是能在你堂堂護國大將軍眼皮底下玩花樣?”
“好。”他抓起銅線,飛身而起,三兩下就繞到樹枝上,眨眼問回到她面前,“繞好了,然後怎麼樣?”
她掩嘴笑,“不是這樣的啦,要一頭搭在樹梢,一圈一圈繞下來,另一頭垂在地上,重新來。”
他臉色暗沉。
“不高興啊,不高興我來做嘍。”她望樹興嘆,“可惜我不會輕功,只能爬了,這麼高,不知道摔下來會不會死。”她話音剛落,倪荊人已經在樹上,認真地找到銅線的一端,捋順了一圈一圈地繞下來。
雪君接住線頭,用一塊石頭壓住,拍拍手道:“行了。”
他問:“然後呢?”
“然後?打道回府嘍,等哪天有雷電,再來看結果就成了。”她率先走,嘴裡咕噥,“也沒個天氣預報,只能等了。”
天氣預報?什麼東西?倪荊一肚子的疑惑,跟在她後面。明知有鬼,卻不知她究竟搞些什麼鬼,只好被她牽著鼻子走。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和懊惱,不管怎樣,他一定要弄明白其中的玄機,就不信會輸給一個小女子。
下山時,雨漸漸停了,雪君把裙襬撩起,在腰間打了個結,又扯了兩把雜草,把鞋綁住。抬起腳晃了晃,滿意地道:“好了,輕便又防滑。”
倪荊快看呆了,且不說一個女人怎能如此隨便地撩裙子,單說拿草綁鞋的法子,她是怎麼想出來的?用在雨天行軍,絕對大大有利。這女人,不但古怪,簡直有些神奇了。
“鳳兒!”他幾個大步,跨到她身邊。
“什麼?”她歪頭看他。
“我會找人來盯著那棵樹。”
她聳肩,“你盯好了,反正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我不希望出現任何我不想看到的結果。”
“你指什麼?”
“銅線有什麼其他的用途,或是你身上有什麼我不能接受的秘密。”
她呆了下,神色憂鬱,沉默了好久,才幽幽道:“倪荊,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或是,或是突然變得跟以前一樣正常了,這算不算你不想看到的結果?”
他皺眉,“什麼意思?”
“就是說現在的我其實並不是我,我……”她欲言又止,“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更不會相信。
總之我保證,我不會傷害任何人。就算有一天我讓你難過了,也是迫不得已。“
他一把鉗住她肩膀,“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現在的你其實並不是你,什麼叫讓我難過了也是迫不得已。”
她看著他,眼含期望,“我說了,你會無條件地相信我嗎?”
他回望她,目光在她臉上梭巡,神色猶疑不定。
她慘淡地笑,“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不能!如果有一天,你能無條件地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那麼我就不用再掩飾什麼,你所有的疑問也都可以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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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夫人按命盤推算,只有十八年的命,老衲很奇怪,是何方高人能夠逆天而行,為她續命延壽?”
禪夜大師的話一直在腦海裡迴盪,倪荊放緩馬匹,朝車內看去,大鳳和小荷坐在車裡,她垂頭望著空空的籃子,若有所思。回程途中,她不再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