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向院外走去,順手把長廊上一尊裝飾用的盔甲武士手中長劍摘下,在手裡掂了掂,就隨意掛在腰上,推開院門,當先向外走去。
那只是把樣式精美材質普通的長劍,和盔甲一樣屬於裝飾之用。劍鋒上紋有精美繁複的紋路,鋒銳度可以殺人,僅此而已。
走出院門不遠,旁邊就響起濁流那陰柔獨特的聲音:“李察殿下,尼瑞斯殿下,你們這是要準備出遊嗎?”
李察轉身看著從一條小路上轉出來的濁流,從容地說:“隨意走走。”
濁流微笑道:“您可以隨意行走。但是很不巧,我有些事想要和尼瑞斯殿下談談。她就不能和您一起出去了。”
看到濁流,尼瑞斯身體立刻顫抖起來。
李察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後,擋在濁流之前,淡淡地說:“她也會和我一起走。”
濁流笑得意味深長:“那這可就讓我為難了。”
“沒辦法,只好為難你一次了。”
“霸氣!”濁流豎起了大拇指,贊得真心誠意。然後他的目光落在李察腰間的佩劍上,瞳孔微微一縮,說:“這是裝飾用的樣子貨吧?”
李察從容持劍在手,說:“需要的時候,也能夠殺人。”
濁流雙眼閃亮,說:“那我想試試!”
“不!。。。。。。”尼瑞斯只叫了一聲,就忽然被寒意籠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李察和濁流突然就都不動了,宛若兩尊雕像。
章一九一 履約下
在兩人身週數十米內,氣溫驟然下降,剎那間已宛若寒冬。所有東西都變得靜止,無論尼瑞斯,還是幾名不遠處的皇家衛兵,都完全不能動彈。他們本能地知道,只要稍稍一動,就有可能立刻招來致命一擊。
在極端的靜中,有片落葉徐徐飄落。但它還沒有落到地面,就突然居中裂開,分為兩片。然後二化為四,四變成八,眨眼間化作無數細屑,灑落一地。
就在這時,濁流突然動了。他的身影剎那間就已消失,在原處卻出現了一個人身蛇軀,四臂持刃的怪物!
而李察則是簡簡單單的提劍,簡簡單單地當胸向面前的怪物刺去。看上去既沒有變化,也沒有速度,可是軌跡卻充滿了說不出的韻味。
這是他在絕域戰場上苦練過無數次的一擊,沒有一定之規則,不屬於哪一種劍法,只是在任何情況下都無限接近完美的一擊而已。
一劍即出,李察身周突然有三張面容一閃而逝!
怪物突然消失,李察的一劍似乎刺空,但虛空中卻傳出濁流的一聲驚叫。然後一圈火lang憑空產生,滾滾火流向四面八方擴散,到了十餘米處驟然回收,暗紅色宛若實質的烈火全部回到李察體內。
李察一聲悶哼,嘴角立刻流下一縷血線,他向後退了兩步。濁流則在正前方的數米外出現,他依然風度翩翩,連頭髮都沒有一根亂的,只是臉上閃過幾陣不正常的暈紅。
李察手中的佩劍突然軟軟垂下,就象烤熱的乳酪條。李察看了看已經完全變形的長劍,隨手拋在了地上。
“李察殿下,原來您。。。。。。”濁流沒有說下去,而是又露出富有魅力的笑,橫跨一步,讓開道路,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察微微一笑,就帶著尼瑞斯坦然從濁流讓開的大路上走過,離開了皇宮。尼瑞斯臉色蒼白,不免有些提心吊膽,擔心濁流會暴起突襲。可是直到兩人踏進了傳送陣,濁流都沒有動過,皇家衛兵見此,也沒有動靜。
傳送陣的光芒閃過,李察和尼瑞斯的身影徐徐消失。
濁流這時才站直了身體,猛然噴出一口鮮血!他掏出一塊雪白的方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然後看著方巾上刺眼的血跡,自語道:“這才夠勁!”
李察帶著尼瑞斯一路回到阿克蒙德的浮島,直到在書房中坐下,李察說了句“現在安全了”,尼瑞斯才感覺到自己有力氣說話。
此前一路,李察身上始終散發著淡淡的威壓,即使不是衝著她去的,也讓她胸口如有大石壓著,一句話都不敢說。
尼瑞斯不安地動了動,惴惴地說:“李察,我會給你帶來很大麻煩的!”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那需要我做什麼呢?”尼瑞斯忽然覺得自己笨得無以復加,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李察神情頗為輕鬆,微笑道:“我需要你穿上你的盔甲,再握起你的戰斧,然後跟我一起到位面深處去戰鬥、去探索。”
尼瑞斯雙眼漸漸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