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都是傷痕,幾乎沒有一塊肌膚是完好的。身體上天生的甲冑表面也出現了大片溶化的痕跡,顯然受創不清。
然而戰鬥並沒有結束,在深藍塔頂,還蜷縮著一些在毀滅打擊中倖存下來的陰影生物。毫無疑問,這都是些遠比同類強大的傢伙。太初憤怒地罵了幾句粗口,就撲向了殘存的陰影生物!
片刻後,戰鬥終於結束了。太初身上又添了不知道多少道傷口,傷疊著傷,而且傷口中可以看到無數繚繞的陰影,與太初自身的力量在殊死爭鬥著。
從傷口瘋狂蠕動的血肉就可以看出太初的自愈能力極為強大,但是即使如此也僅能維持傷口不惡化,而無法使傷勢好轉,可想而之他受了多重的傷。
此刻太初的氣息已是極度虛弱,軀體上陰影構成的煙霧騰繞,彷彿被烈火燒灼過的廢墟,但是身上那道天然的強者氣勢卻不曾削弱分毫。
大魔導師們一個個出現在天台上,目光復雜地看著太初。其中有人似乎有想要動手的意思,卻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出手。如太初這樣的天賦與血脈均極為強大的傳奇強者,哪怕是魔力耗盡,也說不定仍有恐怖的殺傷力。
太初眼神一寒,掃了眼幾名鬼鬼祟祟的大魔導師,立刻讓他們變得極不自然。
太初哼了一聲,根本不理會他們,而是走到李察面前,伸手插進那堅韌之極的魔法護盾,捉住了李察的脖子,把他生生提了起來,然後怒喝道:“你瘋了?!”
李察索性把眼睛閉上,一言不發。
“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太初咬牙切齒。
李察依然沉默,連臉上的肌肉都沒有一絲牽動。
太初臉色變幻數次,哼了一聲,重重把李察摔在地上,而且是讓他臉先著地。當李察搖晃著爬起來時,滿臉都是血,額頭上更是開了一個大口子,鼻樑也裂開了一個破口。李察擦了擦糊住面孔,甚至淌進眼睛的血,在太初面前站直,淡然看著他,依舊不說話。
太初又提起李察,原樣砸在地上。李察隨後又爬了起來,臉上的血更多了。當李察站直時,太初又把他砸在地上,如是反覆。
寒風呼嘯著深藍從上空吹過,將那一聲聲沉悶的砰砰聲送到遠方。
黃昏了。
一頭雙足飛龍從深藍起飛,向著浮世德的方向飛去。
李察伏在雙足飛龍的背上,用盡力氣抱住飛龍的身體,才能讓自己不被甩下去。高空的風很寒冷,吹在李察的身上,讓他無數傷口如刀割般的痛。李察的手腳早已失去了知覺,完全是憑著本能在抱牢飛龍。他的身體已經凍得僵硬,可是臉卻火辣辣地痛著,血如同在燃燒。
那是前所未有的恥辱,也是從未想象過的屈辱。李察意識中反覆迴響著太初的那幾句話。
“你倒是挺有骨氣的,可是現在骨氣有什麼用?還不是給我增加點樂趣用的?”
“你太弱了,我想摔就摔你,想踢就踢你。你又能怎麼樣?”
“老師的學生中,惟有你天賦最差,現在你的實力也是最差!”
“深藍真有強敵來了,就憑你那點本事,也想救老師?你就是死個十次八次,能夠改變結果嗎?還想同歸於盡?你行啊!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你是犧牲了,可你又是個什麼東西?犧牲有個屁用!”
“真不明白老師看上你什麼,難道就是臉蛋漂亮?你看,我在踩你的臉了,你又能怎麼樣?”
“你還在笑?以為這樣就是血性嗎,可是你有還手的能力嗎?沒有的話,你這種笑只會讓我覺得賤!”
一句句話,反反覆覆在李察耳邊迴響,完全成了世界的惟一聲音。
在眩暈、劇痛和恍惚之間,李察發現自己一直以來堅信的東西正開始動搖。他堅信勇氣,堅信意志,也堅信不屈不撓。可是這些在太初的口中,似乎全無價值。在太初那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任何意志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李察不知道,那他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迷迷糊糊之中,李察本能地想,如果是那個男人,他會怎麼辦?恍惚中,李察彷彿又看到歌頓站在面前,那個男人同樣留著短鬚,以同樣的姿勢在撫摸著自己下巴上的短鬚。他彷彿聽到了李察的問題,於是轟然大笑:“我會把那傢伙的屎都打出來!”
聽到如此霸道的一句話,李察不禁熱血沸騰,可是他旋即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沒有能力把太初的屎打出來,那又該怎麼辦?
“臭小子,這就是你的問題了。想想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沒用!你老子我,可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