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滲出黑血。
已經有鎮熊騎士爬上了城堡,然而他們面對的是無數長槍重斧,以及攻守搭配合適的戰士們。鎮熊騎士力大無窮,重斧每一下揮斬都會帶走幾條人命,可是同樣,他們身上也會多幾道傷口。男爵手下的精兵,李察的受封騎士,以及野蠻人戰士都能夠傷到鎮熊騎士。每個鎮熊騎士周圍都是數不清的武器,根本躲不開,閃躲也不是他們擅長的。離開了坐騎的鎮熊騎士,機動能力幾乎喪失大半。
躲在暗處的山德魯正在一個一個地召喚著黑武士,混戰軍陣中,十二級的黑武士完全可以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李察調動兵力抵禦著爬上城堡的鎮熊騎士們,一邊看著辛克蕾爾拼死守護著城牆上的通道。雖然不斷有戰士被她挖出心臟吃掉,可是傷勢非但沒有恢復的跡象,反而隨著體力的消耗,還在不斷加重,似乎有什麼力量在影響著她的恢復。現在辛克蕾爾就是在硬頂不退,等著下面的兩個鎮熊騎士幹掉黑武士爬上城牆。
李察不斷掃視著戰場,咬緊牙關抵抗著血脈能力爆發後帶來的一陣陣虛弱,同時一個個低階魔法如流水般施放出去,或是削弱鎮熊騎士的戰士,或是為已方戰士附加增益法術。
整個戰場就如一具精密複雜的鍊金機械,正一點點按照他預想的方向移動著。每個鎮熊騎士身邊,都是一個無比慘烈的戰場。李察看著食人魔兄弟各自拖著一名鎮熊騎士從城堡牆上跳了下去,一同摔在地上。從高處摔落的傷勢極重,鎮熊騎士和食人魔一時都爬不起來。穿著厚重鋼鎧的鎮熊騎士顯然還受到了自重的壓力,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不具備食人魔的恐怖恢復能力。李察清楚,再過幾分鐘,兩頭食人魔就會爬起來重新投入戰鬥,而鎮熊騎士卻會變成鋼鎧內的一堆失去生命的血肉。
另一處戰場上,三名野蠻人戰士挺著長槍,從三個方向刺入鎮熊騎士的身體。更多的沙民和男爵士兵則從野蠻人身後遞出刺槍,一下又一下戳刺著鎮熊騎士鎧甲的裂隙。那名鎮熊騎士已不知被刺了多少下,卻依然挺立不倒,咆哮揮舞雙拳,將身邊的敵人一個個砸倒。一名受封騎士忽然躍出,雙手巨劍橫空掠過,一劍將鎮熊騎士的脖子切開了大半!那名鎮熊騎士狂吼一聲,垂死之際伸手抓住了受封騎士的雙腿,發力一撕,竟然將他凌空撕成兩半,這才緩緩倒下!
血在每個地方漫流。
不經意間,李察視線忽然掃過了辛克蕾爾,看到她嬌媚面容上沾染著的黑色血液,以及胸前碎裂構裝上湧出的黑紅色液體,莫名的感覺到陣陣厭惡。那是發自精靈血脈的憎惡,它並不是虛無飄渺的東西,而是兩種極端屬性力量的真實對立。
而在辛克蕾爾異樣黑血的刺激下,李察的銀月精靈血脈居然第一次變得無比清晰,並且不斷地震動著,似乎是在催促著他去戰鬥。李察微微沉吟,心中瞬間閃過無數想法,然後停留在其中一個看似不可思議的念頭上。
於是李察衡量了一下和辛克蕾爾之間的距離,忽然踏前一步,頭頂一輪碧色的弦月浮現!
第三絃,天青之月,於精靈秘劍中對應的是虔信祈禱,這是與神術痊癒威力相當的技能,可以向施劍者或者是施劍者指定的目標釋放強大的癒合力量,而力量的來源則是天青之月。這還是李察第一次成功釋放虔信祈禱,碧色的月華以他為中心蔓延開來,在腳邊的城堡石磚上,甚至開始泛起片片綠意,飛快地生長出了苔蘚。
魔鬼少女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但是對於極度危險的敏感嗅覺,卻讓她本能地作出了迴避動作,她的身影倏然淡下來,眼看就要從原位隱去。
虔信祈禱化成一道碧色的月華光柱,象有生命般澎湃湧動了一下,似乎下一刻就會佔據整個天穹,於是辛克蕾爾的身形纖毫畢現地映照出來,光柱在下一刻當空而降,落在了她的頭上。
這一記可以讓重傷者免死的強大治療力量,卻讓辛克蕾爾駭然尖叫!
光柱落在辛克蕾爾身上,並沒有治癒她的傷勢,反而如最濃烈的強酸般在她光潔的肌膚上蝕出大團濃霧,而且她傷口上的血肉竟然開始融化流淌!
辛克蕾爾尖叫著從城堡上跳了下去,可是青色的月華卻始終纏繞著她,直到將力量徹底釋放,才逐漸消褪。
蠍獅從黑暗中躍出,接住了辛克蕾爾,它剛才已經趁亂啃食了超過二十個戰士,但這隻能讓它轆轆的飢腸稍微好過點,靈魂探查的消耗太大了點,而這個戰場上的強者太少了點。
辛克蕾爾現在只能勉強跨坐在蠍獅身上,嬌媚的面容已被青色月華燒蝕得面目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