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熟如同移動的鋼鐵堡壘,殺氣騰騰地向著倖存的戰士撲來。或許生怕戰士們的絕望還不夠深,三分熟的身上連續亮起兩道魔法光芒,第二道魔法更是給他從頭到腳刷了一層灰褐色。那些重傷的受封騎士原本已經拿起了武器盾牌,還想抵抗一下,這兩個魔法卻讓他們絕望地哀叫起來。
如果有什麼比披甲握錘的食人魔更加恐怖的,那就是加持了蠻牛之力和石膚術的三分熟。
通的一聲悶響,三分熟的巨錘砸在一名戰士的重盾上,把他連人帶盾一同砸飛。在空中時,這個戰士的身體就和重盾一樣扭曲成了很不自然的形狀。
“給我留兩個!”樹林中響起了提拉米蘇的怒吼。他飛奔出來,手中握著和三分熟一模一樣的重錘,但身上只是穿了一層皮甲。同樣身為食人魔,提拉米蘇對重錘有著和三分熟一樣的熱愛,只是魔法師的身份讓他不能象三分熟一樣披掛金屬重甲。
當提拉米蘇趕到戰場時,有著強力魔法加持的三分熟已經碾過了所有的敵人,並且順手用重錘輕輕拍暈了那個年輕的牧師,給他造成的傷勢連輕傷都算不上,只是後腦多了個腫塊而已。用上百公斤的重錘做出如此溫柔動作,三分熟對自己非常滿意。
“你把所有敵人都殺了!”提拉米蘇咆哮著。
三分熟已經拎著重錘衝向了前進基地,一邊大步奔行一邊說:“那邊的戰鬥還沒結束!主人正叫我們過去呢!”
提拉米蘇也向基地奔去,他雖然沒穿重甲,可是卻追不上三分熟,被他的戰士兄弟甩得越來越遠。
“該死的!”提拉米蘇徒勞地吼叫著,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給三分熟上一個遲緩術。他畢竟是魔法師。
章十七 猛士
保持著脆弱平衡的戰局因為兩頭強大食人魔的加入而終被打破。筋疲力盡的戰士,甚至是受封騎士都抵擋不住加持了魔法的食人魔衝擊。
咣噹的一聲巨響,與三分熟做了一次正面衝撞的受封騎士踉蹌後退,變形的左臂垂在體側,盾牌也變形凹陷。
全力一錘卻沒能直接砸倒鬥氣已近枯竭的對手,頓時讓食人魔暴怒起來。他狂吼一聲,重錘再次掄起,於是受封騎士有如殘破的布偶,遠遠飛出。
三分熟挺直了身體,用力捶著自己的胸膛,咆哮聲響徹四方:“該死的肉排們,還有誰想上來?”
沒有人回應食人魔的戰吼。他沒被加持通曉語言的效果,所以咆哮在敵人耳中就是毫無意義的嚎叫,當然敏泰爵士那邊的戰號聽在三分熟的耳中也是一樣。
三分熟縱情嚎叫的功夫,提拉米蘇已經迅速從他身邊越過,重錘揮舞,狠狠砸倒了一個來不及逃跑的戰士。三分熟頓時大怒,吼叫著追著提拉米蘇而去。
兩頭新鮮加入的食人魔,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塊巨石。
片刻之後,敏泰和殘存的十幾名手下已被包圍在基地角落的一片空地上。敏泰的頭盔不知去向,汗水沾溼了頭髮,緊緊貼在前額上。他左手的盾牌已經出現一條裂痕,邊緣有稍許變形,右手的重鏈錘也顯得越來越沉重,幾乎提不起來。他身體上的每塊肌肉都在痠痛著。
敏泰看了看身後,只剩下有兩名渾身浴血的受封騎士和十來個戰士,人人帶傷。而對手則包括剛德和七名步戰騎士,還有兩頭強大的食人魔。精靈吟遊詩人蹲跪在屋頂,握著長弓的手已經因為疲勞而在不停顫抖,但他卻堅持不懈地輕哼著該死的戰歌。
最後,敏泰的目光落在李察、流砂和水花身上。流砂如同沒有看到敏泰那野獸般的目光,而是徑自翻動著時光之書,將裡面一個個神術施放在第一排的剛德和步戰騎士身上。雖然只是些治療微傷,卻刺激得敏泰幾乎要發狂。
就是這個女人!這個神術幾乎永無窮盡的女人,把一個個行將倒下的對手從死亡線上拉回,再重新推上戰場!
在戰局開始時,原本兩個重傷未愈的步戰騎士只有自保之力,現在面對疲傷交加的對手,他們也變成不可忽視的力量。
李察把歌頓送與他的無名長刀插在地上,上前一步,對敏泰說:“投降吧,敏泰爵士。別讓這些勇敢的戰士再作無畏的犧牲。”
敏泰哈哈大笑幾聲,然後惡狠狠地反問:“投降?你又能開出什麼條件來?”
李察說:“如果你發誓效忠我,當然是最好的選擇。否則的話,你們就是我的俘虜,我會通知佛薩男爵,讓他為你們支付贖金,並且給我一塊土地。”
“做夢!”敏泰爵士咆哮著,再次握緊了手中的鏈錘,“勇氣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