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並沒有太多在意,要說邪魅詭異,發生在先祖崇拜的公爵領上的這類事情更多。而且在大貴族眼中,能夠被一個男爵消滅的異位面入侵者,實力也算弱得可以。至於神殿聯軍以及撒倫威爾的失敗,顯然是因為他們太過無能所至。方丹男爵生前是個小有名氣的統帥和劍手,屹立不倒多年,還曾有過開疆拓土的功績,卻於此役戰死,因此人們自然而然地大多把功勞歸於方丹身上。
染血之地的人們只信奉力量,他們是用上萬條生命和幾個聖域強者為代價,看清了辛克蕾爾的實力,因此當然不相信王國貴族的那一套說詞。只有同樣切身經歷過辛克蕾爾戰爭的李察,說出來的話才更加接近真相。哪怕李察隱瞞了些什麼,也比貴族們的說法更加有可信度。而且在克拉克、安曼等有心人眼中,就憑李察拿出的玷汙神術卷軸,十有**,他才是導致辛克蕾爾敗戰身亡的關鍵。
李察沉吟著,飛速在腦海中把各種可能都分析了一遍,然後才說:“其實,那場戰鬥從一開始,辛克蕾爾身上就帶著不輕的傷……”
李察基本上還原了當日一戰的經過,只不過稍作加工。他當然沒有提及母巢,也省略了許多自己隨從的關鍵資訊,並且透過受傷在先壓低了辛克蕾爾的實力,以及人為抬高了方丹男爵的個人戰力和部隊的素質。就算這樣,李察也講了整整十幾分鍾,才把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描述了一遍。
席間眾人聽得幾乎屏住了呼吸,其中個人實力不錯、眼光老辣之人則在暗中悄悄驗證比對著李察這番話的可行性,但是擁有真實和智慧兩大天賦的李察粉飾過的謊言,絕對經得起反覆推敲。
片刻之後,克拉克以沙啞的聲音問:“李察先生,聽說您身邊有一個年輕有為的神術師?”
“您是說流砂?是的,她的信仰純正虔誠。怎麼,您對她的信仰有興趣?”李察回答。對法羅已有深入瞭解的李察知道流砂的神術師身份是對他們異位面入侵者的最好掩飾。
克拉克緩緩地說:“我也曾經是一個神職者,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聽說您最近正需要僱傭戰士,我們獵魔之槍中有不少稱職的戰士。如果有興趣的話,今天晚些時候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單獨談談。”
李察有些意外,據他所知獵魔之槍成員數量少、戰力強,很少接受僱傭,更多是在染血之地深處冒險。而克拉克的言下之意,顯然並非普通的任務式僱傭,可能會涉及更進深層次的合作。
但是對克拉克的建議,他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點頭說:“歡迎之至!”
章二百 日暮秘聞 上
夜深時分,克拉克來到了李察的居處,通報進去後,片刻就有一個野蠻人戰士將他領進後院,然後在一樓的會客廳內和李察見了面。
再次回到藍水綠洲的李察已經今非昔比,他所率領的部隊更是舉足輕重的一支力量。
由於辛克蕾爾也光顧過藍水綠洲,李察原本在城市邊緣區擁有的那片土地,建築還算完好,雜役僕人則是死的死逃的逃,一個都沒剩下,因此他直接就把上次住過的旅店整個包下。
至於店中原有的客人,只能委屈他們搬遷到其它地方將就一下了。這是一個強烈而耐人尋味的暗示,要知道染血之地的金輝戰旗商團既不懼怕誰,也不是金錢能夠收買的。
而在劫了紅色哥薩克的二級商隊後,整個藍水綠洲訊息靈通點的人物都聯想到了李察與紅色哥薩克之間的舊怨,更有人想到了李察第一次在藍水綠洲中的火併。所有的事件都表明李察雖然還非常年輕,但行事狠辣凌厲一點也不弱於常年在染血之地打滾的老手。因此也就沒有人敢出面指責李察,最多在背後說幾句他的壞話而已。
應克拉克的要求,在座的除了李察,還有流砂。此外就只有廳角站著的全身都罩在連帽厚布斗篷中的緋色。在看到緋色時,克拉克的眼中驟然射出精芒,露出極度震驚的表情,一時不能自已!
緋色根本沒有露出任何部位,就是下半張臉都埋在濃濃的陰影裡。當克拉克的目光落在它身上時,緋色也驟然感覺到兩點劇烈的灼痛,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烙印了一下。它身體一震,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它左手的刀鋒也輕微顫動起來,發出威脅似的嗡嗡低鳴。
李察見狀,心中暗自警惕,臉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克拉克先生,怎麼,對我這位衛士感興趣嗎?”
克拉克再次深深看了緋色一眼,這才收回目光,搖頭嘆息著說:“真沒想到,居然能夠在這裡看到日暮聖堂武士!而且她居然還是您的衛士!我從沒聽說過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