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世界的對決中,往往是擦身而過的瞬間就已決定生死。
決戰時刻,對李察來說一切都如在夢中,一場真實、冰冷、充斥著數字的夢。直到灰矮人離去,他才剛剛從夢境中醒來,然後緊張、虛弱、反胃和抽搐種種負面感覺就開始輪番沖刷李察的心臟。
除了初次殺人的難過,李察還對血鸚鵡行將到來的命運感覺到說不出的緊張。不知為什麼,納亞越是顯得輕鬆,李察就會越緊張。他的觀察一向細緻,在納亞提起血鸚鵡時,就在眼角余光中看到納亞兩個同伴臉上露出些許的不自然,而血鸚鵡更是在昏迷前的瞬間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恐懼和絕望。
從納亞的話中推斷,李察知道血鸚鵡十幾年前就在黑暗世界中小有名氣。這樣的人,以及納亞多年以來的同伴都會不自覺的流露出緊張和害怕,那麼過一會納亞會展示出什麼給自己看?而且納亞剛才重點提醒過,讓李察帶上個木桶。現在只要一想到木桶,李察的胃就開始忍不住痙攣,有種立刻找個角落把胃裡所有東西都吐出來的衝動。
納亞和蘇海倫,以及那些大魔導師們有一點很相似,就是從來不在正經的事情上開玩笑。
儘管很想立刻大吐一場,李察還是咬著牙跟上納亞的腳步,並且成功堅持到抵達小酒館為止。就連李察自己都覺得這是一個奇蹟。
等納亞和李察走後,留在原地的兩個懶洋洋的男人就忽然變了樣子,他們以不可思議的迅捷收拾屍體、清理現場,幾分鐘過後所有的痕跡幾乎都被抹得一乾二淨,只有小巷深處還留有大片魔法火焰tian舐過的痕跡。
等到明天一早邊緣區的人們走出家門時,就會覺得昨晚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其實在混亂的邊緣區,類似的事情,包括震動、爆炸以及種種奇怪的聲音經常出現,人們早已習以為常,只要把門窗關好,那麼房間內外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外面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與屋內的人無關。建築物是受到深藍規則保護的,破門而入或者破壞外牆體是絕對不被允許的惡**件,肇事者會被判定為入侵,成為深藍的敵人。當然,外面發生的事也可以變得有關,假如屋裡的人有太過濃厚的好奇心的話。
納亞拖著血鸚鵡穿過小小的大堂,從吧檯邊進了後廚。而李察發現這間酒館的後廚空間異常的大,甚至比前廳的面積還要大。除了常見的爐臺、酒櫃和食物櫃之外,後廚的牆壁上還釘滿了大大小小的鐵環,天花板上甚至吊著幾隻滑輪,並且垂下數只大小不一的鐵鉤。
後廚中到處瀰漫著濃重的油煙和劣質烈性酒的味道,但是這兩種強勁的味道也壓不住無處不在的黴味。牆壁和地板都是石砌的,沖洗得很乾淨,可是上面依然留下大片不規則的淡淡痕跡。
“去把門關好。”納亞吩咐著,一邊把血鸚鵡拖到廚房中央。
李察依言走過去關好了門,然後就看到門後背居然真的擺著一隻不算太小的木桶。木桶很有些年頭了,雖然沖洗得很乾淨,也沒有什麼異味,可是看到它的瞬間,李察終於再也壓制不住身體的強烈反應,猛然撲到木桶邊,拼命地嘔吐著。
他還沒來得及吃晚飯,所以腹中不多的東西幾下就吐了個乾淨,然後吐出的就是清亮的酸水。濃重的酸氣直衝李察的鼻子,一時把後廚中幾乎所有的味道都壓了下去,可是另有一縷本不起眼的味道卻因此變得格外清晰。李察一瞬間就判斷出了味道的來源,那是積年累月血垢留下的味道!
李察剛知道不好,身體的本能反應已經佔了上風,胃又是一陣強烈的抽動,幾乎縮成一團。最後一縷酸水幾乎是從他嘴裡噴射出來!
而納亞似乎早就知道李察會是這種反應,只是一開始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就開始自顧自地做起事來。他嘩啦啦地拉下天花板上垂掛著的鐵鉤,把血鸚鵡的手腳穿在鐵鉤上,然後一拉鐵鏈,血鸚鵡就被懸吊在半空,四肢向著不同方向被拉伸到了極致。
劇烈的痛苦讓她從昏迷中醒來,然後銳器穿透了幾處經脈的劇痛,使得她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不過恢復神智後,血鸚鵡立刻不再慘叫,而是放鬆繃緊的身體,開始觀察四周。可是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納亞,於是眼中立刻閃過絕望,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納亞伸手在她身上胡亂揉捏撫摸了幾下,配合他猥瑣的表情,實在說不出的下流。可是血鸚鵡卻完全放棄了掙扎,身體的力量隨著納亞的撫摸不斷流失,而眼中的絕望已濃得完全化不開。
納亞哼著走調的小曲,開始一件件脫她的衣服,直到把最後一點布片也挑出來扔掉為止。血鸚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