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在打坐,眼睛微闔。老祖宗正坐在她身邊一椅上,怔怔的看著她。這屋中出奇的寂靜,靜得疹人。
“蘇麻,過來罷,見過靜妃。”
啊?她就是被貶為靜妃的老祖宗的嫡親侄女——順治當年的皇后?恩……廢后。都說落草的鳳凰不如雞,她雖有親姑姑孝莊老祖宗的看顧,但是想她從那高高的輝煌雲端一樣的皇后身份萬丈跌下,那片心……只怕也似這房間處處露出的味兒一樣………悲涼。
我給她行了比對皇太后規格的叩拜大禮。
她微啟眼瞼,算是對我這個在皇帝和老祖宗面前當紅的人兒給他行此大禮表示的訝意和回映吧。
“罪婦不是什麼皇后,不敢受此大禮。”看她眼瞼輕抖,難道十餘年過去了,在這御花園東北角邊隅禮佛多年的她還是解不開那心結嗎?
語帶滄桑,舊日的花兒一樣嬌豔容貌早已被歲月煎熬成這華髮半白的中年婦人,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尊貴的傲氣,也許就是這股子傲氣才能支援她賴以生存在這個詭變多秋的後宮。
“你……已經摺磨了自己十幾年,現在福臨已去,日後你們在那西天相遇,難道還是這打不開心結的怨恨摸樣嗎?”老祖宗語氣激動,顫顫的,似在我甫進門前就已勸慰多時。
“我早已深在地獄中……還能去西天嗎……”她拿起了木魚,閡上雙眼,默默唸起了經文,在她身邊頓時樹起無形的籬笆,讓人無法再去接近她的心。
老祖宗深深的嘆了口氣,拉起了我,轉身而行。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語氣淡然的莊嚴頌經聲飄來,獨獨那韻律越來越快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