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前幾天搬進了謝家衚衕裡一個前明的親王府。別說修葺,房子還沒捂熱,就披紅掛綠,吹吹打打的住進去了。
謝家衚衕就在方家衚衕的斜對面,中間隔一條安定門大街。
這地方是老五死乞白賴求來的,原話是老五覺得這裡離太學近,將來生了格格貝勒,好聞些書香。
乾隆兩年前就為他備好了大學士鄂爾泰的孫女西林覺羅氏和左都御史觀保的女兒索綽羅氏。聽了這話,立即以沖喜為名義,將婚期定在三十二年正月。
婚禮仍然由我籌辦,不知這次是否也同樣有深意。
走了幾里,侍衛長察哈爾稟報,有輛親王的輦車一直不遠不近的在馬後面綴著。
……連****都開始了,接下去我是不是該防備夜襲了?
有肌膚之親後,我愈加倚重和���踔兩��鐧囊話肽諼翊有∮⒆郵擲鎝桓�慫�P∮⒆穎玖⒅疽�梢環�笫亂擔��舜蚧鰨�潑撇煥至撕眯┨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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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曾經我還嘲笑過這句詩,覺得為美人所困的君王,定力太差。結果輪到我自己,才體會到色之一字,最是難去。
越是勉力清醒,越是容易沉淪。
路過乾清門,上書房只有永璂在裡面搖頭晃腦的讀書。永璇永瑆都在乾清宮的御階下站著。
老五與我前後腳進入,早朝的氣氛再度發生了變化。
永璇親暱的站在我這邊。
身在權利中心,永璇這樣十幾歲的少年也成了玩弄平衡的高手。知道老五勢不可擋,於是當機立斷的在宴會上與我互棄前嫌,攜手合作。
在老五垮臺前,我們將親密無間。
大臣們隱隱分成幾派。不願意招惹皇權鬥爭的縮在後面,幾個位高權重的三朝老臣作壁上觀。其他臣子在各個皇子身後,分佈不太明顯。
朝堂裡,數個與我相熟的老面孔消失了。
他們因各種大大小小的罪名,或者被髮配到大清的某個沙漠裡種番薯,或正持著節杖在印尼朝鮮吃土豆啃鹹菜。
他們走的時候,老五專門派人送行,說只要你們是忠臣,自此一去,回來必定高升。
老五的意思是說,只要你們立即離開老三,投靠我,那還有機會回來。否則就等老死了骨頭埋在那兒吧。
因為我還沒倒下,他們不敢當面背叛,哭哭啼啼的求我莫要忘記往日的恩情,期期艾艾的走了。
早朝的重點依然是清緬戰事。
楊應琚被賜自盡。四川戰事膠著。
我奏道福隆安與阿迪斯皆少年,雲貴此時仍缺乏一個主事者。
乾隆點頭,諭前往雲貴戰事的明瑞為將軍兼總督。
明瑞一直與我交好。他曾征討過阿木爾薩那,有些底蘊,我很放心他。
老五不願讓我舒坦。
他的準岳父鄂寧,參湖北巡撫李因培瀆職懈怠,湖北吏治廢弛,屬員虧空,導致民怨四漫。
接著御史紛紛上奏,證明鄂寧所查屬實。李因培降做四川按察使。
李因培博學多才,為官清廉,性剛氣盛。
可是大家都說他瀆職,於是他就瀆職了,我連分辯都不能分辯。否則他們馬上會‘記起’李因培是三阿哥推舉的,讓我損失更大。
乾隆看到這一幕倒是挺高興。他大概覺得老五總算知道上進了,對老五的所有政見都報以支援態度。
一個從小疼愛到大,救過自己,犯了錯但迷途知返的兒子,和一個本來不喜歡,後來覺得還行的兒子,誰的分量重,一目瞭然。
下了早朝後,乾隆彷彿抽了大煙,興奮的不得了。叫我晚上趕回宮一同吃晚膳。我旁敲側擊,看他要鬧什麼么蛾子,他半個字也不透露。
忙完了宗人府和禮部的事,看看滴漏,申時十分,我便與各官員道別回宮。
用過晚膳,天早已黑了下去。
重雲低垂,寒風刺骨。
乾隆神神秘秘的拉我上御輦,往後宮駛去。
我無奈的想,敬事房的太監會不會把今晚侍寢的人寫成三阿哥呢。
穿過崇喜門,經過長****,儲秀宮,百子門,路程的終點原來是寶月樓。
我不知道回族風情到底如何,但這間寶月樓和禁宮裡的宮殿實在沒什麼兩樣。
迎面的硃紅正門大開,旁邊兩個同樣大的側門,屋簷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