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嬪!朕問你!朕命你抄的經和繡的繡屏在哪裡?!”皇帝臉色一沉,喝道。
“皇,皇上?!”令嬪嚇了一跳,倒是沒想那麼多,脫口便問:“您,您不是……說給臣妾十五日的時間嗎?”
“十五日?”皇帝冷哼一聲:“胡說八道!朕分明說的是給你五日!”
皇帝這話一出,令嬪頓時傻了眼,她囁嚅著:“可,可那日高公公明明……”她話音未落,皇帝已是一瞥高無庸:“高無庸,你告訴令嬪!那日朕是怎麼說的!
“嗻!”高無庸躬身應了,上前一步對著令嬪道:“令嬪娘娘,那日皇上命我到延禧宮傳旨,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著娘娘在五日內為皇貴妃娘娘抄經三部,再繡經三部!”
他這話一出,那令嬪就是再傻也知道皇帝是打算藉著這個由頭髮作她了,她的腦海中不由的閃過皇帝那日的話來,他說,若是她在這幾日內不能把那經繡好的話,就要,就要降她為貴人!
只有五日的時間,那她是無論如何都繡不出來的啊,一想到自己辛苦熬了這麼多年,一朝就要被降為貴人,令嬪頓時渾身發軟,癱在了地上:“皇,皇上!臣,臣妾……”她眼珠亂轉,想趕快找個藉口,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可她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解。那邊兒皇帝冷冷的一句話已下來了:“高無庸,傳旨,令嬪魏氏,不遵朕意,”他瞥了眼令嬪那驚慌失措的臉,冷笑兩聲:“在皇貴妃靈前亦無戚容,著即降為貴人!”
“皇上!”令嬪這下子是徹底的傻了,她整個人癱在地上,那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怎麼回事?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啊,為什麼?為什麼皇上會出爾反爾,降了她的位份?!令嬪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她也不敢辯駁什麼,畢竟這天下最大的就是皇帝,她也只得委委屈屈的謝了恩。
她這邊兒才謝了恩,那邊兒跪在皇子的永琪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似的,啊了一聲,就想說話,皇帝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凍得那永琪一縮脖子,馬上又跪了下去,不敢再做聲了。
令嬪也不是笨人,從皇帝這麼一眼,她就猜到自己被降位,恐怕是有什麼原因,她悄悄的瞥了眼那邊兒跪著的皇子,只怕……就和那五阿哥有關!令嬪一想到這兒,禁不住恨得牙癢癢,永琪啊永琪,我平日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如此恩將仇報的害我呢?
一想到這兒,令嬪暗地裡就恨上了五阿哥。
皇帝倒是沒注意這麼多,他發作了令嬪,那心裡正舒坦呢,再加上諸妃嬪塞棺已畢,接下來就是給金氏蓋被,這被子也不是一般的被子,而是織滿了那滿印梵文陀羅尼大悲咒的經被,這被子一蓋,便指的是為金氏超脫苦難,儘快進入極樂世界的意思。
被子蓋完,便是最後的哭祭,淑嘉皇貴妃生的三個兒子,四阿哥永珹、八阿哥永璇並十一阿哥永瑆都知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得見額娘了,不由的一起痛哭起來。這邊兒淑嘉皇貴妃的兒子哭得傷心,那邊兒一向和她交好的純貴妃也不免有那兔死狐悲之感,也是傷心不已。小香菇見眼前這副情景,禁不住就想到了以前的一些傷心往事,也跟著傷心起來。
蓋完金棺後,永瑆更是哭得昏了過去,那邊兒永珹和永璇更是在自己額孃的金棺前長跪不起,一面磕頭,一面大哭著。
皇帝見他們那樣子,也不免有幾分傷心,忙命太醫為永瑆診治,又吩咐他們好生看著永珹和永璇,自己則給小香菇使了個眼色,帝后二人便先往下處去了。兩人才走進暖閣,還沒坐下呢,小香菇就聽到外面兒一陣喧鬧,接著便是容嬤嬤驚訝的聲音:“五阿哥?!您——?!哎喲!!”
永琪?他這會兒不是該在淑嘉皇貴妃靈前哭祭的嗎?他怎麼會跑到這兒來了?小香菇不由的一陣疑惑。
“讓開!我要進去!我要見皇阿瑪!”永琪理都不理容嬤嬤,一腳抖過去,把容嬤嬤直踹的倒退了兩三步,他自己一頭就闖了進去:“皇阿瑪!”
“放肆!”皇帝也聽到了外面兒的動靜,他見永琪就這麼悶頭闖了進來,不由的大怒:“永琪!是誰讓你到這兒來的!?”
“皇阿瑪!”永琪撲通一聲跪下了:“兒臣是來為皇貴妃娘娘祈福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皇帝一聽他這麼一說,眼裡立時閃過一道寒芒,冷聲問。
“回皇阿瑪!”永琪好像沒注意到他皇阿瑪難看的臉色似的道:“今天是皇貴妃娘娘大斂的日子,皇阿瑪若是處置了令嬪娘娘,一來有損皇貴妃娘娘的陰德。二來,兒臣見四哥、八弟、十一弟哭的傷心,不免就想到了七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