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飛揚,深邃的眼底微帶笑意,使得冷漠的臉顯得柔和生動了許多,有著不輸於棲鳳男兒的嬌魅,和眉間女子隱溢的英氣很好的揉合在一起,不點而朱的唇線和整齊漂亮的貝齒,一張一翕之間讓李和微微失神,在她注視下臉上發熱,暗道一聲禍人的妖精,赧然道:“不是,不是,怎麼會?”
擺擺頭,上前表示親熱勾住比李和矮上一個頭的蘇離,“你初次來我們墨鹹鎮,做主人的好歹也應該儘儘地主之宜,現在離午時也不到一刻鐘,我帶你去墨鹹最大的一品居嚐嚐這裡最出名的銀芽蛤蠣鮑,百味雲翡湯……”
“唔唔,你先放手。”這裡的女人真是大手大腳,沒一點女人該有溫柔,力氣奇大不說還動作粗魯,勒得蘇離喘不過氣。
“怎麼了?”聽到她起伏不定抱怨,吐出溫熱氣息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拂過脖子,吹得她心底發癢,偏過頭語氣急促道。臉色因為缺氧顯得紅潤,耳垂小巧,有明顯的男子才有的耳洞痕跡,讓她不得不對她的性別再次產生疑問,想到這她急忙鬆手讓蘇離有喘息的時間。
“你想謀我啊?”蘇離瞪了她一眼,她不相信口口聲聲要報復她打她之事,馬上就對自己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快。“呃?對不起。”李和道歉,擔憂道:“你沒事吧?”說著將手伸過來,但考慮到她可疑的性別手只得尷尬的停在空中,不過蘇離下意識的閃避還是讓她有些受傷。
“暫時死不了,是不是很失望啊?”蘇離沒好氣的道,也不知上輩子是欠了她,次次使得自己破功,一向清冷的脾氣時時面臨爆走邊緣。
“離兒,別生氣,咱們馬上去一品居,讓我好好地賠罪如何?”李和道。蘇離想了想,反正也該吃飯了,有人掏錢不吃白不吃。
俗話說“樂極生悲”說得就是蘇離暗自貪小便宜的人。坐在一品居的雅閣,蘇離狠狠瞪著的將頭快埋到碗裡的李和,用及其森冷的語氣道:“這就是你說的盡地主之宜,賠罪麼?什麼銀芽蛤蠣鮑,百味雲翡湯…,白白的花了我七八來兩銀子,你以為我像知府小姐有那麼多閒錢揮霍啊,哼!”
李和尷尬不已,委委屈屈地嘟囔道:“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不過還不是你把我的錢全部拿走!”她一激動準會壞事,這一次果然一舉中地。
蘇離也不是不明理之人,對上她無比委屈的臉,誰會想到堂堂知府的小姐在她面前像個犯錯的孩子被挨訓,只得嘆口氣:“這一次就算了,我們走吧!”
其實李和很鬱悶,平時她都是揣了錢出門的,今天宿嘴後的她太過於惱恨蘇離,氣憤之餘懷裡只有昨天剩下的一點錢,後來都被蘇離三言兩語給忽悠走了,所以等到付賬時一摸,沒錢。那個欲哭無淚,別提多麼無奈。惴惴不安的跟在蘇離後面,希望做點事挽救堂堂知府小姐,霍霍有名的舉人的臉面,能在‘他’心裡重新樹立美好的形象。
一路上,充耳不聞街道上週遭喧囂的叫賣聲、討價聲,拂去三朋四友的邀請,小心翼翼的看著蘇離清冷而孤傲的俏顏。
蘇離很美,不同於棲鳳女兒的剛毅、壯碩,和男兒的柔弱無力、嬌巧可人,她整個人看起來雖然矮小瘦削如同男子線條柔和卻不乏英氣,不知不覺已經轉了幾條大街,蘇離和李和,一前一後,一高一矮,倒是十分吸引人的注意,尤其是高大的女子正是知府小姐,棲鳳八年的舉人,不出意外的狀元。
即便蘇離身著女裝,依舊止不住她們的暇想,琢磨著‘他’會不會是風流倜倘的李小姐的未來第七、八夫郎,女人看到蘇離俊美的臉不掩飾強烈的佔有慾,骨轆轆的眼珠直轉。而蒙紗的未婚男人眼底冒出熊熊妒火,暗罵男人行為不檢點,枉顧三從四德,光天化日之下拋頭露面。
蘇離那裡會料到那些人迥異的心思,成為眾人視線的蘇離依然顧我,不急不慢的逛著,四處看看,心事放下的她難得偷得半日悠閒,走走瞧瞧,如今的她再也沒有以前整天埋在半米高的起訴狀、證據材料之□心疲憊,以及當事人聲淚俱下的哭訴、指責讓自己糾結煩惱。
所以她打算好好的在墨鹹鎮生活,享受陶淵明式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遠離喧囂的悠閒和浮華的清靜。懷裡揣著用手錶換來的五百兩銀票,心裡有些以前從未有過的踏實,感嘆:真是物質生活決定上層建築啊!
先買一套房子定居下來,再找個穩定的工作,也不知道這點錢夠不夠買房,想當初在B市買的不到一百平方米的公寓,讓自己掙扎在債務中,光榮的成為千千萬萬房奴中的一員。勿自沉思的她腳步快了許多,催促著她快些開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