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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是夜,吳葦聽到外面錯亂的腳步聲,還有嘈雜的人聲,知道時間終於到了。收了勢,站起身來。

往西走五步,撥開地面上的稻草,運起氣使勁兒一跺,然後向後跳出去,就只聽到轟的一聲,地面坍塌,青石牆也發出裂開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吳葦才上前往牆面上跺了一腳,牆終於倒了。這麼大動靜也沒人來看,果然男人的資訊是正確的。其它地方發生了更重大的事故,此時無人來關心這被遺忘的兩個囚徒。

踩著碎石向前,吳葦摸到男人的身邊,才拽著他的胳膊,就聽到他一聲抽痛聲,可是他的手並沒有縮回去,任由吳葦拖著,半天才背在背上。

因為看不到,吳葦的動作並不輕,也能從男人不停地顫抖中感受到他到底有多痛。只不過此時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活著為重。

“你怎麼樣?”吳葦站起身,象背孩子一樣用手捉住男人的腿,沒一會兒就感覺背上已溼透,卻不是自己的汗,而是男人的血。心中一緊,連忙問道。

“無妨。”男人的聲音顫抖,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快走,向南五百尺有個馬房。”

吳葦奔跑起來,速度很快,男人把頭擱在她的肩上,聲音細弱地小聲提示著:“跳”或者“左邊有樹”又或者“前方有人……”

一路前行,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弱,吹在脖子上的呼吸也越來越細小,越來越燙。最後一聲,吳葦甚至感覺到脖子上一陣溼熱,不用想,也知道他噴血了。吳葦很害怕,心跳加速,害怕這世界又一次把自己親近的人拋棄。心頭亂轟轟的,幾乎想哭。

不要啊,請,不要這麼殘酷~~這種害怕讓體內的氣息越轉越快,就在崩潰的邊緣。吳葦連吸幾口氣,把心跳平復下來,把身後的人當成石頭。行動上卻變得堅決,不再躲避不再害怕被發現行藏,有橋過橋,有人過人,幾個縱躍間,迅速地到達了馬房前。

吳葦不會騎馬,更何況還揹著個傷員。吳葦也不敢把男人象麻袋一樣橫放在馬背上,那樣只怕會震斷了他脆弱的肋骨,到時自己就哭也沒用了。於是,把男人用衣服把他與自己纏在一起,一手提著韁繩,不理一直響鼻的馬,摸了摸高度,縱身一躍,跳上馬背。

一夾腿,馬就驚跳起來,發出嘶鳴,要把身上的兩人甩下來。吳葦只能死死地抱著馬脖子,用拳頭打它,吳葦的力氣很大,打得馬發出慘叫,沒一會兒,馬終於在劇烈的疼痛中停了下來,聽話地向著中吳葦認為的北方奔去。

一路向北,象個書名。吳葦現在就在這麼做,別的不會,但馬一旦要轉方向就給它一拳。顯然這一招很好用。人聲越來越少。身後開始還有追兵,但吳葦*著驚人的聽力,與暴力的控馬能力,終於把他們越拉越遠。只是,趴在馬背上,身後的人越來越沉,再無聲息。也不知是死是活。

而且,顯然吳葦的運氣很好,搶了匹千里馬,跑得時候風在耳邊呼嘯,以前,吳葦只有騎摩托時才有的感受。漸漸,身邊沒了人聲,吳葦計算了一下時速,感覺自己大約跑出去了兩百多公里的路程。甚至身邊的環境也不象昭寧那樣四處都是水聲,都是水草的味道了。有了淡淡的青草與泥土的芳香。很好,很好。吳葦的心有些鬆了下來。

又跑了一個多時辰,馬的速度突然慢下來,吳葦的大腿早就磨得流血,快的時候很麻木倒沒什麼,真慢下來才感覺到鈍刀割肉的痛,一下一下,那痛象是有人用重錘狂敲自己腦袋不停地提示自己。咬著牙,吳葦細細體會周圍的環境――聞到空氣中是青草樹木的味道,沒有人聲,只有細流涓涓的聲音。應該是在哪個山谷裡吧?

正想著,也許這裡算得上安全的時候,馬突然一陣痙攣,咚地一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連同吳葦與背上的男人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很痛,頭很暈。吳葦沒料到如此,磕到了頭。馬死了。吳葦來不及傷感,馬屍還壓在自己的一條腳上,拔不出來。唯一的欣喜就是,摔在地上的時刻,聽到了身後男人無意識的呼痛聲。很好,不至於一個人陪著兩具屍體過活了。

再次用手肘,一寸一寸從馬屍下爬了出來,還著背後的男人。解開身上的破衣服的束縛,男人順勢倒在了一邊,吳葦也軟軟地倒下。唉~~好舒服,終於能夠躺下了。

一天沒吃東西,又付出這麼大的能量,吳葦早已筋疲力盡。已是深秋,夜風很厲。吹在身上,大腿的傷口很痛。最要命的是,衣服上的血幹了,硬硬地支楞在身上,一點保暖功能都沒有。更何況還是不停散發著涼氣的草地。

只舒服了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