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單以氣度論。絲毫不嚴於那兩位多年居上位養尊處優地女人。
氣勢這東西。最是微妙。身居高處。時日久了。不必刻意撐持。自然而然就會生出一種居高臨下地氣勢。那是一種不須肆意就能張揚地存在感。而下位者。在這一點最是不能與之抗衡。
但是——陳旭日微微眯起眼睛。他頭一次發現。袁珍珠直起腰板來。竟也能散發出與其相匹配地氣場。毫不遜色。
“嗯。這倒是件值得推敲地事。”陳旭日有些奇怪地自忖道。
鈕祜祿氏伸手摸摸金真兒擺在石桌上地琴。手指指腹在繃緊地琴絃上滑過。輕抹慢捻。撥出三兩聲高低成調音。“久聞真兒小姐琴棋書畫皆通。尤其擅琴。今兒可是親眼見識到了。出門時也不忘隨身帶著琴。顯見不但精於此道。也是真心喜歡這個。”
她側頭對伯奇福晉笑道:“咱們滿人姑娘就疏於這個,一個個打小就學規,學一些持家之道,哎,還是漢人姑娘好啊,整日裡看看書,彈彈琴,日子過的舒服自在,還能博得一個才女之名。”
金真兒低頭做整理袖口狀:“傳言不可盡信,真兒不敢妄稱有才。只些許認得幾個字,喜歡彈琴罷了。這琴是亡母遺物,真兒習慣隨身攜帶。”
又抬頭淺淺一笑,指著侍立在一旁幾個丫頭道:“福晉們手裡調教出來的姑娘,真兒自是不能比的,不說別的,單單這幾個姐姐,個個都是頂尖的好姑娘。這個妹妹看著比真兒還小得多,倘使換了一樣地打扮問別人,怕是十個裡面要有九個,誇的都是這個妹妹。”後面這句指的是現下年紀最小的紫蔻。
還真別說,兩位小姑娘站一塊兒,真是春蘭秋菊,各有勝處。
伯奇福晉這時才留意到紫蔻,“這——”
鈕祜祿氏與有榮焉,“她是我身邊侍候的,名喚紫蔻。”
伯奇福晉打量了紫蔻一眼,忍不住又多瞅了幾眼,心裡暗暗點頭。
金真兒是有名地才女,一代博學大家金之俊親自調教出來的,出色自是應當,這紫蔻卻是一個侍候人的丫頭,即便是除這層|的身份,她也不過是一個蓬門小戶出來的貧女。
心裡不由犯合計:今日卻倒怪了,一連見了三個出色的少年男女,偏偏都是漢人。
金真兒一句話,使得陳旭日也留心到紫蔻。不消片刻,便即認出,眼前這做了丫環打扮的,正是南苑種痘時見過面的那位讓人印象深刻的小姑娘。
南苑一別,就是個多月,她臉上稍顯豐潤了些,身量似乎也略略見長,比之那時候,更見精神。
紫蔻未進亭子前,已經認出陳旭日。這回見面,雖在意料之外,心裡卻也湧動著一~淡
。
陳旭日之其人其事教給了她堅強和從容,面對生活,不管前面等著地將是什麼,都要笑著面對,縱是現實世界裡的矮子,也要爭取做精神世界裡的巨人。
大約是這個意思,總之,那種心態不能具體用語言加以分說,但對她來說,非常重要。
兩人目光相撞,彼此雖未交談,已經在微微一笑裡,不露痕跡的用眼睛打了招呼。
接下來又說了會兒話,大多是伯奇福晉和鈕祜祿氏問,陳旭日等作答,因為要考慮措辭,留意回答的語氣,這種談話方式,並不是那麼令人覺得愉快。
窺了個空,金真禮貌的提出告辭,袁珍珠偕子與她一同搭伴離寺回京。
伯奇福晉目送幾個人身漸行漸遠,很快拐過一個彎,被樹木遮掩,再也望也不見了。
她收回目光,佛自言自語道:“這位陳夫人,什麼來歷?”
鈕祜祿氏不:“怎麼了?”
“嗯……”伯奇福晉回憶適情景,微攏了眉頭。時人紛紛傳言,那個少年如何如何神奇,照她來看,他的母親,似乎也是個有故事的模樣。回頭倒要找人仔細問問。
鈕祜祿氏則在尋思另一件事,“照看,那金真兒也沒什麼了不得的,不過是長的好點。整天裡喜歡彈琴自娛,心思旁分,持家理事上,也未必就會是個能管事地。在咱們旗人家裡,十二三歲正是談婚論嫁的年紀,打小跟著母親學習操持家事,有專門的嬤嬤負責教導,這樣的姑娘將來才做得一家主母,持家有道,讓男人專心外面的事,不用操心後宅。這位金家二小姐,打小失了母親教導,這方面必是不合格地。話說回來,就算她母親在世,不過一個妾室而已,也教不了她正經東西。”語氣中不無挑剔之意。
伯奇福晉笑笑道:“這女人看女人,和男看女人,角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