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中的人,哪裡會差?”遊誹隨口恭維。
“什麼叫我瞧中”探春白了他一眼。
“明兒接了他們過來再說,咱們既到了京裡,就是有什麼也能就近地照應著。大不了,咱們就接了回茜香,總少不了他們那口飯吃。”
探春卻甚有顧慮:“這麼一大家子人呢,皇帝怕是以為你心懷不軌。到時候,陳兵海上,咱們的實力還不夠。”
遊誹笑道:“你放心,咱們自然攻不上岸,可他也沒想攻上咱們的茜香島。南安郡王和西寧郡王都是百戰之身,可那是陸上。你們沒有拿得出手的水師,我倒不怕。”
“就是不諳水戰,但架不住人多啊”探春沒好氣道,“況且,咱們和琉球的賬還沒算呢,若真開了戰,就是兩面受敵。”
她推測了半天,覺得琉球很有可能是現代的小日本,自然更想攻過去。
“就知道你賢惠。”遊誹吻了她一下,“睡一覺吧,有什麼想法明天再說。”
探春強忍著不安閉上了眼,怕吵了遊誹也睡不成,也不敢翻身,結果第二天醒來,竟然覺得腰痠背痛。
遊誹果然讓人接了賈寶玉和賈環過來,三人相見,竟不喜反悲。
“三姐姐,你知道麼?大姐姐在宮裡去了。”賈環頭一句話便說了這個訊息。
“我已經知道了。”探春點頭,“也知道你們都中了榜,很高興。快坐下罷,侍書上茶”
三人便默然,直到侍書斟滿了茶退下去,賈寶玉才嘆了口氣:“恐怕我們家也就是這幾天了,我勸了父親回金陵,只是不允。”
“他怎麼這樣的糊塗大姐姐一去,咱們還有什麼?”探春惱怒。
“父親怕還存著指望呢,畢竟三姐姐如今是茜香的王后,就是要動咱們家,也不會動得太厲害。”
探春跺腳:“茜香在朝臣們的眼裡,不過是彈丸小國。況且,如今我的玉碟也改到了南安太妃的名下,跟咱們府裡原本就沒有了什麼關係,誰還會顧忌著呢”
“就是大伯父也存了這樣的心思,不肯走的。”賈寶玉嘆了口氣,“還有太太,原指望著王仁能在科舉上謀個出身。”
“他得了什麼沒?”探春忙問。
“名落孫山。”賈環扁了扁嘴,“前日放榜,我和二哥都榜上有名,他們就更不肯走了。不過,這功名革了,恐怕還有轉寰的餘地。”
“也對。”探春稍稍放心,又想了想道,“我回頭去南安府上看看,南安太妃和太后自**好,興許會有些訊息也不定。”
“郡王府上總比我們的訊息靈通些。”賈寶玉同意地點頭。
“對了,我聽說你和薛寶釵訂了婚,那林姐姐呢?她如今身子可好?估計又被你氣得病了,我這回還帶了些上好的血燕窩,回頭你帶給林姐姐。”
賈寶玉一臉的怒氣,倒把探春嚇了一跳。
“三妹妹,你是不知道,我找賈菱去看過了,薛寶釵送來的那包燕窩倒是沒什麼問題,可雪片糖是下了藥的。難怪那一陣兒林妹妹吃著越來越不好,竟是她……”
“果然是啊”探春低呼,又有些懊惱,“我只道燕窩有問題,誰知她竟下在雪片糖裡”
王熙鳳看得準,雖說林林黛玉也是個聰明人,可論起宅鬥,這心計比起薛寶釵來,就是研究生和幼稚員小朋友的水準。想到這兒,更無比慶幸自己嫁去了茜香,她根本不用在宮鬥上花功夫。
“哼,平常擺出一副厚道人的樣子,誰知背地裡竟用這樣下作的手段”賈寶玉氣得臉色發白。
探春更奇:“既如此,你怎麼又答應了和她訂親?”
“哪裡是我答應的,是被太太逼的。我的庚帖也是她自說自話拿出去,和她合了帖子,就算是定了親。”
“你就這樣答應了?”探春滿臉不解,“她既害了林妹妹,你還能答應?”
賈寶玉冷笑:“我若不答應,她也不過聘個人家,還是好好兒地做當家奶奶。我答應下來,拖她三年再毀了婚,看她能嫁給誰去”
探春張了張嘴,賈環卻笑道:“其實二哥這也沒法子,現在若說要退親,太太的面上頭一個就過不去。倒不如答應下來,把她拖成了老姑娘……”
看來,這兄弟倆倒不愧是親兄弟,果真手段也如出一轍。
“到時候再說,單是毀個婚也太便宜了她。”賈寶玉卻仍滿臉恨意,“如今看著她在太太面前承歡,我心裡就恨得想捏住她的脖子。還說什麼大家閨秀,太太滿口子說她的好,竟是有這樣歹毒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