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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只是……但凡稱皇稱帝者,不能指望著愛情一說。那都是戲文裡演來哄人罷了。”

“是。”探春點頭,暗想大約隱射自己了。

哪怕太后被高高地供了起來,看來還是耳目通靈。後宮裡的女人啊,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一老一少正說著話,皇后過來請安。探春看著日頭,中宮那裡今兒倒散得早。

待皇后請過安,探春也忙向她行禮。皇后急步搶上,親手扶起:“早聽說元妃的妹子是個才女,那日人多,只遙遙見了一面兒,正想著要叫你去作伴呢,就是太后留你,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今兒卻巧了,長得這樣的俊俏,難怪……難怪姐妹們都極力稱讚。”

探春連稱不敢:“只是小家子出身,倒沒的讓皇后笑話。宮裡頭什麼樣兒的人才沒有?可讓皇后娘娘見笑了。”

她想,對於太后來說,恐怕她演的這個角色,也就相當於劉姥姥之於賈母吧?忍不住自我解嘲地撇了撇唇,抬頭卻見皇后的目光看過來,急忙正襟危坐。

皇后也還未滿三十,比皇上大了兩歲,目光還是銳利得很。探春暗自提醒自己,能把持住中宮之位,可不能小覷了。

“皇后今兒倒來得早。”太后笑問。

“橫豎也沒有什麼事,就過來陪母后說話解悶兒。”皇后笑著扶起太后,“雖說天氣還不大熱,但日頭上來,總有些暑氣。”

“哀家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太后含笑,依言回了殿內。宮女們上了茶,太后讓皇后和探春都坐下,“把鸚鵡也拿進來罷。”

離得近了,探春才看出皇后的臉上皺紋已經相當深,尤其是眼角,雖是厚脂薄粉,也掩蓋不住那兩道魚尾。

母儀天下,聽著是好的,可夜夜空閨的滋味並不好受。每三年有年輕活潑的秀女填充後宮,男人總是喜新厭舊。宮裡的女人,怕沒有一個是好過的。

想到自己的處境,探春覺得皇后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鑑。幸好茜香是個小國,不至於有這麼多的嬪妃。就算有……自己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就能安之若素,從容籌劃。

皇后陪著太后說話,無非是老生常談的那幾句。雖是奉承話人人愛聽,可聽來聽去那麼幾句,任誰也會厭煩。

“太后慣會逗弄鸚鵡,慈寧宮裡的就是比別處的更伶俐些。”皇后乾巴巴地奉承完了太后,又奉承鸚鵡。

太后笑著嘆了口氣:“那也是年紀大的人沒旁的事可幹,閒著時就逗它們玩罷了。誰又能正經當件事兒做呢你們可瞧見花信少女,也玩這個的?”

皇后支支吾吾,臉色尷尬。

探春剛開了一會兒小差,回過神來就碰見冷場,忙笑道:“都說太后有見識,依著臣女看,在鸚鵡上頭倒也不見得。”

皇后聽著這話說得膽大,忍不住吃驚地張了張嘴,臉色微微慌亂。

太后倒沒生氣,反倒加深了笑容:“哦?靖寧,你今兒沒說出個道理來,哀家可是要罰了。”

探春做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太后往後聽得高興,就別再賞我得了。若認罰,可讓臣女不安心。不過,臣女說的可是道理。一則呢,天底下得空兒的人多了,可也未必能調教得好。二則年紀輕的,也愛調弄。我們家有個親戚叫林黛玉,做詩那是頂好的,旁的倒也罷了,養的那一隻鸚鵡雖及不上太后的這個,也有些特異。”

“哦?”太后來了興趣,“怎麼個特異法?”

“林表姐手不釋卷,口不絕吟,那鸚鵡聽得多了,竟也能誦出一首長詩來。”探春故作崇拜,“若是再假以時日,指不定鸚鵡還能作出首詩來。拿著籠子往場地上一擺,就可以忙著收銅子兒了。”

太后忍俊不禁:“瞧這丫頭,又在胡吹。哀家聽皇上說起,你的詩作得好。上回那首白海棠,瞧著就是極好的,還有女孩兒能強過你?哀家倒是不信。”

探春急忙舉手發誓:“太后,臣女這點子水平,也就是一碗水不響,半碗水就咣噹,可不敢在太后面前打誑語。”

皇后也笑,透著點好奇:“靖寧郡主,你倒是說說,這鸚鵡都吟些什麼呢?”

“無賴詩魔昏曉侵,繞籬欹石自沉音。毫端蘊秀臨霜寫,口齒噙香對月吟。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一從陶令平章後,千古高風說到今。”探春二話不說就把林黛玉在某次詩會上奪魁的詠菊詩給讀了出來。雖說未必就能讓太后怎麼的,但在這些尊貴的女人面前掛個號,興許往後有些什麼用處呢

太后細細地咂摸了一回,點頭道:“這首詩作的雖是前人作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