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探春站在同一陣線,他單是一個都敵不過,更遑論是兩個探春暗中搖頭,誰讓大觀園裡,就只有這麼一個香餑餑呢?又是素來知道體恤女孩子的,誰不想往他的怡紅院跑?別說襲人,就是秋紋、碧痕這樣兒的,也比旁人屋裡的強些。
林黛玉喜孜孜地把宣紙在探春面前展平:“看,咱們的鋪子果然漸漸地有起色了,除去了開給掌櫃夥計們的銀子,還能剩下不少。萬事開頭難,咱們的金粉世家,算是能在京城裡站穩腳跟了。”
“那是自然,二哥姑且不論,咱倆可就指望著這鋪子吃喝了。”探春早就粗略估過,見林黛玉算的細賬差不了多少,也很心滿意足。
“你說的良兒,我倒覺著不錯,聽說她與墜兒很是交好,倒不如讓她找了來,在鋪子裡一處做活。”林黛玉接下了先前的話頭。
探春頓時樂了:“咱們這鋪子,可成了替二哥掃尾的集中營了。二哥,你趕明兒再故意挑些錯兒,打發幾個人去鋪子裡吧。”
賈寶玉哭笑不得:“我那裡走了墜兒還沒補呢,你再要走幾個,誰來伺候?”
真是個典型的小資本家,他那裡光是大丫頭就有五六個呢探春撇唇不語,林黛玉以扇面遮臉,不摻和他兄妹兩個的。
“好吧,你看中了誰?”賈寶玉最終繳械投降,“說好了,襲人和晴雯你不能要去,那是祖母給的。”
“誰瞧中她們了,看你寶貝的那個小紅就不錯,歲數也大了些。”探春笑眯眯地丟擲了目標物。要知道,當年小紅可是被王熙鳳看中了要去的,哪裡會差?況且,她能說會道,手腳也利索。原著裡賈芸不是和小紅互生情愫了嗎?乾脆她送個機會給他們,當個現成的紅娘。
賈寶玉無奈:“你倒是讓我挑個什麼錯兒?良兒偷了玉,墜兒偷了金,再弄個偷什麼的,鬧出去我臉上也沒光。”
林黛玉掩口而笑:“你非得弄個什麼錯把她打發出去不成?又不是咱們的家生子,你與她說了,自然找理由回去。她原先派到你院子裡,也是衝著能多貼補幾個去的。”
“她是誰弄來的人?”賈寶玉問。
“連這你也不知道?她是林之孝家的閨女。”
“既是進來了,好好兒的,誰願意走?”賈寶玉不解。
探春啞然失笑:“做人奴才好稀罕麼?我瞧著小紅也是個心氣兒高的,只是她再怎麼蹦躂,也蹦不過襲人晴雯她們。你且說說,我擔保她一定肯的。”
賈寶玉將信將疑,回去把小紅悄悄地叫了過去問,果然只稍一猶豫,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令他走回秋爽齋的時候,有些悶悶不樂。
“你那裡缺一個是缺,缺兩個還不是缺?明兒個我乾脆問著,哪處缺了的人,叫了牙婆一併買上。盡著你先挑兩個周正的,總不叫你吃虧。”探春沒什麼誠意地安撫。
“走了的兩個是做熟的,你換兩個生手來,這還叫不吃虧?也真奇了,那鋪子也不是我獨個的,怎麼你們倆那裡的丫鬟就沒一個去的呢?”
“我們用得緊巴著呢,哪裡能打發出去?再者,你打發兩個丫頭不算什麼,我和林姐姐這裡有個什麼動靜,還不讓人盯著?我倒是想把翠墨打發出去管著鋪子呢,有她在,我還放心些”
賈寶玉這才訕訕地看了看林黛玉似笑非笑的表情:“其實也不恁急,你和林妹妹看著好就成了。”
探春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一觸即走,
侍書掀了簾子進來:“姑娘,這是櫳翠庵那裡送來的老君眉,說是給姑娘提前慶生的。對了,姑娘的生日要到了,可惜今年有著國孝,倒不能大辦了。”
“妙玉?”探春驚訝完之後,才知道悵然。真是時光飛逝如電啊,轉眼又大了一歲“不想妙玉竟還記得與你主生,不像她往常的為人啊?”林黛玉詫異地問,“我瞧著她孤傲得緊,怕是外祖母的壽日,她也不曾記在心上。”
“也只與她談了兩日的禪。”探春笑道。
“你還會參禪?”林黛玉一臉的不信。
“只是東拉西扯了一陣兒,跟她胡攪蠻纏,誰料居然還得了她的青目,算不算是意外之喜?”探春自己也好笑。她與妙玉的交往,可謂是君子之交,淡淡如水,倒也不曾想到她竟還會送禮上門。至於參禪云云,不過把偶然看到的印度人詳解道德經拿出來曬了曬,對於妙玉來說,自然觀點新奇。
生日那天一早,元春便打發了兩個小太監送了幾件頑器過來。探春把玩了一會兒,才心若有憾地嘆道:“雖是精緻東西,卻當不得什麼在價錢。”
翠墨和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