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搜撿一番。”王夫人立刻振作,點了周瑞家的幾個陪房的將。
一旁的邢夫人臉色頓時有點黑,王夫人這話裡話外的意思,豈不是自己也有了嫌疑?可賈母在一邊點頭,她縱然不服氣,也不敢開腔分辯。
馬道婆滿臉神秘:“若誤了時辰,便來不及。讓我再掐指細算算,至少也算出個東南西北的方位,也不必讓貴府大動干戈。”
這話,自然人人愛聽。
正文 第四十章 指鹿為馬
眾人噤若寒蟬,眼巴巴地瞧著馬道婆裝神弄鬼。縱然有些半信半疑,這會兒也都寧可信了。探春卻撇過了她,目光凝向周姨娘,果然見她正微微地勾著唇,看向馬道婆的方向。
果然,昨天那兩人混在一起並非偶然,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她們弄出來的!想到此節,額上早沁了一頭的冷汗,後怕不已。幸好昨天把那紙人給化了,若不然就是個鐵證。
“不在這園子裡。”馬道婆煞有介事地翹著蘭花指,“在府裡偏西的那一塊兒地方,應該沒錯兒。”
“趕緊讓人去搜!”王夫人連忙叫過周瑞家的,“西面那一片兒,不拘是誰的屋子,哪怕翻個底兒朝天,也得給搜出那物事來。”
周瑞家的不敢怠慢,急忙點了數人,又讓賈母屋裡的翡翠和玻璃跟去,分頭搜撿。
探春冷笑,那方向可不正是趙姨娘和周姨娘的住處麼?明擺著是周姨娘與馬道婆二人合計,定下的這一石二鳥之計。可週姨娘想要什麼呢?如今她膝下無子,便是陷害了趙姨娘,讓賈環無出頭之日,她又能扶誰?
賈珠和賈玥死得蹊蹺,她與王夫人之間,怕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她究竟想要什麼?。
趙姨娘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怨恨地瞪向馬道婆。可人家正眼兒也沒瞧她一眼,仍在神神道道地念叨著什麼。
直鬧了半夜,周瑞家的才帶著人回來覆命:“並沒有搜出什麼來。”
馬道婆臉色大變,悄悄地朝著周姨娘看過去,旋即斬釘截鐵:“就在那一塊地兒,絕不會沒有的。”
周姨娘微顯愕然,探究似地看向探春,很快又移開了目光,臉色如常。
王夫人急了:“再去搜來,叫各房都調些人手,他叔嫂兩個如今都……便是把府裡頭掘地三尺,也非找著不可!”
馬道婆自告奮勇:“我帶你們去認個準地兒,不用滿府裡亂翻。誤了時間,他兩個就難說得緊了。”
“如此更好。”王夫人欣然點頭,連邢夫人也叫了自己的陪房王善保家的跟去。其餘人等也各各出力,唯恐慢了一步便沒了表現的機會。
馬道婆打頭,浩浩蕩蕩地出了大觀園。探春所料不錯,果然是朝著趙姨娘的屋子去了。賈環去了學堂還不曾回府,他這裡離得遠,並沒有及時得著資訊。探春擔憂,賈環也許還在府外邊找馬道婆呢!可惜自己沒有什麼渠道,可以及時通知他。
屋裡這會兒只有兩個小丫頭守著,見了這樣大的陣勢,早嚇得躲在一邊發抖,由著一干人翻箱倒櫃。
然而,結果是顯而易見的,眾人連被子都拆了開來,也沒有找著馬道婆所謂的“兩個紙紮的人”。
王夫人急了:“馬道長,你真確定在這間屋裡?”
“就是這間屋,不會錯的!”馬道婆硬著頭皮強調。
“再細細地搜!”王夫人沉著臉,讓彩霞和金釧兒也跟著動上了手。到得後來,果真敲著地,想找一塊新鋪上的土。
“怎麼——會沒有?”一直胸有成竹扮演神棍的馬道婆也不由得慌了,“一定是藏在了哪裡,只我們沒找出來罷了。”
探春本欲開口,忽地瞧見周姨娘陰晴變幻的臉,又陰晴不定了起來。也許人家還有後著不成?正要提醒趙姨娘莫要強自出頭,卻見人家正青白著臉,縮在角落裡半句話都不吭。
果然是欺軟怕惡的典型!探春只擔心那張落在馬道婆手裡的借據,雖沒寫上由頭,但平白無故的,也不可能欠著人家一大宗的銀子。但凡有些腦子的,很容易就能想到這裡頭的貓膩。可惜,今日是無法竟功了,不知道明天又會生出什麼變故!
“奇了,趙姨娘有環兒的月例,怎麼似乎比我還窮些?”周姨娘在眾人罷手之後,終於再顧不上隱忍,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王夫人原本就是從在家族裡過來的,做姑娘的時候就跟著母親學管家,嫡庶之間的彎彎繞繞,想必能過其右的也不多。只稍稍一回味,臉色就陰得更厲害,沉著臉把趙姨娘叫了回去:“就算老爺平常沒賞你什麼,也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