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非要昨兒晚上就讓鳳丫頭把入畫帶走。鳳丫頭到底不肯,說不是什麼大事,平常又是個老實的,仍舊留著使也罷。誰知你妹子今兒一早便說要找我商議事兒,把我巴巴地叫了來,就是要我把入畫帶去,或打或殺她一概地不管了。”
探春又好氣又好笑:“入畫也是自小兒就伺候著她的,換個旁人,就算犯了事也得求幾句情的,她這性子,果然左得很……”
“就是這一說,入畫跪著哭著求她,我們看不過眼,也求了幾句情,誰知她倒使了姑娘脾氣,竟說不但不要入畫,如今就是她自個兒大了,也不往我們那邊兒去,免得有事連累起她來。這話說的,你們說氣不氣人?我還真被氣得狠了,才呆呆愣愣的,倒讓三妹妹給狠笑了一場。”
探春嘆息,難怪最終惜春能遁入空門,原來她果然絕情至斯入畫跟著她的年頭,可不比侍書跟著自己少,竟說舍就舍,半點兒都不留戀。
一時間,眾人俱無語枯坐。這麼一耽擱,便又是半日的功夫。探春與李紈處理了幾件事務,好在不過年不過節的,又加上昨夜那樣的陣仗,等閒事也沒有人來回。
估量著前頭要用飯,便陪著尤氏一同過去。李紈笑道:“嫂子,我就不陪你過去了。這幾日病著,也不能吃那油膩的東西,老太太發話讓我自個兒將養,免得過去也不能吃什麼幹饞著。”
“我陪珍大嫂子吧,正好一路說笑。”探春接收到了侍書求肯的目光,知道她與入畫素來相得,正有話要跟尤氏單獨說,聞言更覺欣然。
“珍大嫂子,你可得了便宜,平白多了個丫頭使。我瞧著入畫是真好的,手腳也麻利。”
尤氏苦笑:“總是被你那好妹子攆了出來的,帶回去也沒臉子。你沒瞧見入畫哭得跟什麼似的,我看了都不忍心,也只她這樣的狠”
探春出了一會兒神,才輕嘆了一聲:“她跟著姑子們久了,總是沾染上了那點脾氣。況且她雖是養在我們這邊兒,到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