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充任京城禁軍,應當逐出京去!”
孔晟清冷的話在院中久久迴盪著。
所有的將官都臉色驟變,紛紛垂下頭不敢再看孔晟的眼睛。
以下犯上欺壓皇族……這種罪名一旦坐實,整個神策軍的名聲就臭了,吃不了兜著走。而一旦有滿朝權貴宗室的群體抵制,皇帝也不能強行留下神策軍。原本還有些不以為然的人,因此而變得心驚膽戰起來,終於把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就是孔某也很納悶,一個小小的校尉到底有什麼倚仗,竟敢公開與公主權貴一爭短長?莫非是以為立下些許軍功,就忘乎所以試圖凌駕於律法之上了?”孔晟的聲音驟然變得高亢憤怒起來:“居功自傲,仗勢欺人,你們在場的這些人,有不少人現在真的是昏了頭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狂妄放肆,踐踏軍紀律法,要你們何用?!你們說!”孔晟清秀的面容因為憤怒而扭曲起來。
在場軍官呼呼啦啦跪倒了一地,包括唐根水這些高層將官。
孔晟怒氣沖天:“一個區區校尉,竟敢打著神策軍和孔某的旗號,在城中作威作福招搖撞騙——誰還接受了別人的饋贈,在城中置辦了宅院家業,統統給我自己站出來,只要你們將所得退還,這一次,孔某既往不咎!若是欺瞞不認,一旦讓本官查出查實,定斬不饒!”
一片死寂過後,漸漸有數十人站出來跪在了另外一側,其中包括烏顯烏解兄弟倆。烏顯烏解兄弟跟隨孔晟日久,又提前在長安呆了這麼長時間,在長安候府中進進出出,長安不少富商權貴都與兩人相識。早就暗中有人結交兩人,送去各種財帛良田等物。
孔晟凝視著這些人,氣得肩膀都在顫抖。良久,他的情緒才慢慢得到控制,斷然揮了揮手:“限你們一日之內退還各種財物,自己去軍中領一百軍棍以觀後效,今後若有再犯,休怪本官翻臉無情!”
孔晟緩緩凝視著烏顯烏解兄弟倆,一字一頓冷冷道:“烏顯烏解,爾等身為朝廷詔命宣威將軍,竟敢帶頭以身犯法,違反神策軍軍紀,本官會上疏奏明陛下,免去你二人的軍職,暫留軍中效力,將功補過,你二人可否認罪?”
烏顯烏解兄弟冷汗直流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告饒不已。他們在孔晟身邊最久,知道此刻萬萬不能狡辯抗拒,一旦觸怒孔晟,當場將他們斬殺都有可能啊。
很多人更加噤若寒戰,冷汗直流。誰都知道,烏顯烏解兄弟倆跟隨孔晟時間最長,又一直伺候在身邊,是心腹中的心腹,孔晟對烏顯烏解兩人都一抹到底,沒有顧念舊情,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烏顯烏解兄弟倆其實是有些貪財的,他們在孔晟身邊這麼久,孔晟焉能不知?不過,水至清則無魚,兩人對孔晟忠誠不二,只要這個根本沒有出問題——所以,烏顯烏解兄弟倆過去的事情,孔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今不同了,如果不拿烏顯烏解開刀,肯定無法殺雞駭猴。
南霽雲父子在一旁也是惶然不安。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孔晟發這麼大的怒火,距離孔晟最近的南霽雲,甚至已經察覺出孔晟身上發散出的某種殺氣,很顯然,這首惡孟州今日大抵是活不成了。
南霽雲向自己的兒子南勇掃了一眼,微微有些慶幸和欣慰。他家教甚嚴,青年南勇論功績不亞於任何一個部將,但為人做事都極謙卑低調,對金銀財帛也看得很輕。在如今的神策軍中,要說真正兩袖清風的將軍,也就是南霽雲父子了。
孔晟又轉頭望向了默默跪在另外一側的唐根水,沉聲道:“唐根水,你麾下軍官犯下重罪,足見你治軍不嚴,其罪難逃,本官會上奏朝廷,將你降職一品、罰俸三月,你可知罪?”
唐根水默然叩首凜然道:“末將自知罪責難逃,任由大將軍處置!”
孔晟深吸了一口氣,冷視著早已體若篩糠畏懼到極致的孟州一字一頓道:“孟州,你可知罪?”
不待孟州回話,孔晟又扭頭望向了南霽雲,淡漠道:“南八將軍,此賊犯下重罪,你認為可如何處置?”
孔晟的話低沉威嚴,隱含殺氣。
南霽雲嘴角一抽,略一遲疑,還是躬身下去凜然道:“回大將軍,南八以為,孟州以下犯上觸犯軍紀律法,罪在不赦。此種惡行上達天聽,觸怒陛下,如——如不斬不足以平息眾怒。”
南霽雲的話讓在場很多將官都心裡哆嗦了一下。儘管有不少人已經猜到了孟州的結局,但真正從南霽雲口中說出來,還是引起了不少兔死狐悲的震撼。
孔晟冷冷一笑,環視眾人又淡漠道:“爾等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