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強暴。事後,女子不甘受辱,自殺身亡。
這女子也是魯郡人氏,與紀澤是同鄉,姓章名惠,跟隨丈夫毛業帶著兩個幼女逃難來到夏邑,不料遭了橫禍。紀澤氣不過,就站出來為章惠伸冤。
孔晟聽完。淡淡道:“紀澤,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一定是官軍所為?城外難民近萬人,魚龍混雜,說不準是有不法之徒假冒官軍的名頭作惡,給官府抹黑,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紀澤的情緒微微變得有些激動:“督軍大人,紀澤是親眼所見,那些人身著紫衣,雖然沒有鎧甲。卻穿著官軍制式的軍靴,豈能是別人假冒?而且。他們作惡之時,有人脫去了面紗,那張齷齪無恥的面孔,我記得清清楚楚,肯定能認出來!”
紀澤揮揮手,兩個民夫用一扇木板抬著一具屍體走出來,面帶哀色跪拜在孔晟面前。
門板上躺著一個面容清秀煞白的年輕女子,灰色的衣裙上,胸口處有一大團觸目驚心的血跡和傷口,這顯然是說明此女自盡身亡。
兩個女童跌跌撞撞地從難民群中衝了出來,哭喊著阿孃。一個五六歲的樣子,一個兩三歲,一個面色憔悴形容哀傷的青年男子慌不迭地跑出來,要將兩個女童帶回。
五六歲的女童腳步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摔倒。
孔晟身邊紅影一閃,聶初塵的身形從馬背上掠下,如同驚鴻一瞥,就將女童抱在了懷裡,柔聲安慰著。
“阿孃!奴奴要阿孃!!”
女童在聶初塵的懷中放聲慟哭。聶初塵在這種時候,面對這樣一個悽慘絕望的女童,心腸變得極為柔軟,她輕輕拍打著女童的肩膀,勸慰著。
女童被安撫了半天才漸漸平靜下來,她伏在聶初塵的肩膀上,畏懼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尤其是孔晟身後的官軍隊伍。
聶初塵望向了紀澤。
紀澤輕嘆一聲,又揮了揮手,趕緊讓人將女子的屍身抬走。
聶初塵的聲音輕微卻很冷厲:“你確認行兇作惡的人身著紫衣和官軍軍靴?你確定能認出兇手來?”
紀澤不知這嫵媚的紅衣女子是何許人,但能陪伴在孔晟身側,想必也是官府中人。他默然道:“沒錯,我能確定無疑——督軍大人,請為我等小民做主!”
一群難民齊呼拉地跪倒了一地,哀呼道:“請督軍大人為我等小民做主啊!”
聶初塵抱著那女童抬頭望向了孔晟,眼眸流轉。
在城外官軍中,只有出身洪澤水寇的人才著紫衣。雖然現如今他們被收編為官軍,但因為夏邑軍資源短缺,很難為所屬軍卒配備統一的軍衣鎧甲,所以,大多數洪澤水寇還保持著原先的服色。
如果是這個特徵,那基本就是那些人中的敗類無疑了。
孔晟身後,南宮望在馬上清了清嗓子,主動請纓:“督軍,這事交給山人去調查吧,我一定查一個水落石出。”
孔晟似笑非笑地瞥了南宮望一眼,點了點頭:“就麻煩南宮師兄了。城外官軍只有步兵營和新兵營兩個營,南宮師兄,你帶這人去軍營中逐一辨認,若是認出行兇作惡之人確屬官軍無疑,那麼,本官將親自處置,給大家一個交代。”
孔晟指了指紀澤,又環視面前的難民群高聲道。
南宮望帶著十幾個人,與紀澤一起,先往步兵營而去,要去辨認兇手。
聶初塵放下懷裡的女童,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臻首,然後放她跑回父親身邊。聶初塵旋即抬頭與孔晟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身形掠過,飛落馬上,猛然一夾馬腹,她胯下棗紅馬電閃般向步兵營的營地衝去。
其實根本不用調查,就能基本斷定,是洪澤水寇出身的人所為。難民中或許會有心懷叵測和試圖渾水摸魚的人,但公開糾集人群向官府叫板,恐怕還沒有這個膽量。
這點小事,由南宮望去辦,肯定能辦妥。但這批人又出自南宮望手下,南宮望雖不至於徇私包庇,但肯定會有所顧忌。所以,孔晟暗示聶初塵過去。有聶初塵的監督,南宮望只能將事情辦得更徹底。
到了這個時候,孔晟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洪澤水寇這幹人來到夏邑之後,作風習氣與官軍迥異,儘管有嚴明軍紀約束,但還是狀況不斷,孔晟雖然並不後悔收編這幫人的行為,但也深知到了必須要殺一儆百的時候了。
孔晟翻身下馬,昂首向天,默然不語。
他身後的烏解持刀保護,漸漸感知到孔晟體內正在一點點膨脹和散發出來的某種殺氣。
半個時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