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的?”
烏顯烏解等人忍不住拍手稱讚叫好,孔晟深吸了一口氣,略一定神,就向許遠抱拳施禮道:“許太守來了。”
許遠微微一笑:“孔督軍真是好雅興!”
孔晟尷尬一笑:“讓許太守見笑了,我一時興起,想去高處看看,不想上的去下不來,想必還有些恐高的症候,真是出醜了。”
許遠抱了抱拳:“孔督軍,本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孔晟揮了揮手,烏顯烏解等人識趣,立即遠遠地退開去。
“許太守請講。”
許遠哎了一聲,壓低聲音道:“本官聽聞孔督軍收留了一幫山賊水寇,竟然有數百人之眾,這些人賊心不改,出身草莽,留在官軍之中,若是不聽管束,怕是要給夏邑帶來禍端。”
孔晟緩緩點了點頭:“請許太守放心,我一定會安排人對這批人嚴加管教——至於他們今日衝撞許太守之事,我會繼續追查下去,一定給你一個交代就是。”
許遠嘆息一聲:“孔督軍,本官絕不是為了個人私憤說這事。本官在夏邑,雖然不太管事,****閒雲野鶴是一個閒人,但夏邑安危關乎朝廷平叛大局,目前睢陽被困,十萬叛軍在側,容不得我們出半點差錯。”
許遠的話裡明顯露出了幾分落寞和怨氣。孔晟心知肚明,微笑了起來:“這一次,就是許太守不來,我也要找許太守說道說道。許太守為官多年,治理地方的經驗不是我們這些年輕人能比的,夏邑百廢待興,又有整軍備戰的壓力,以後還請許太守出來幫孔某承擔更多的政務啊。”
許遠嘴角一挑,心道你這都是些矯情的廢話。我不惜跟張巡翻臉,從睢陽投奔夏邑來,本想你是一個可信任識大體的人,結果來了之後卻被冷落。你嘴上說得好聽,可你手下那幫人根本就不把許某放在眼裡,時時處處事事提防著我,我就是有心也無力使啊。
孔晟掃了許遠一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卻沒有挑破,而是繼續道:“許太守,目前夏邑民生政務,我悉數託付於你,南宮望從旁輔助。這人通曉兵法學富五車,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軍師人才,我相信,有兩位攜起手來,夏邑日後的繁榮鼎盛指日可待。”
“至於我,則專注於整軍備戰。叛軍與睢陽守軍的膠著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們必須要隨時準備增援睢陽,至少,我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睢陽淪喪在叛軍的手裡。”孔晟的聲音雖然不高,但言辭慷慨堅定。
許遠張了張嘴,神色有些複雜。
孔晟揮了揮手,大聲道:“烏解,你持我的破虜劍,從今日起,跟隨在許太守身側,若是有敢對許太守不敬或者不聽號令者,軍法從事絕不姑息!”
烏解愣了下,但還是躬身應諾:“末將遵命!”
許遠眼眸中一亮。他這才意識到孔晟的話不是虛偽也不是客氣,而是實打實的、真心誠意的,否則他怎麼可能讓貼身校尉烏解帶他的寶劍伺候他左右呢?
這擺明了就是做給其他人看的。
許遠緩緩點頭,神色湛然,他後退半步。向孔晟鞠了一躬。
孔晟急急避讓。笑道:“許太守。你這是要折殺孔某嗎?”
許遠心滿意足地走了。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至於方才孟贊等人的衝撞,早就化為泡影隨風而逝了。
但他不計較,孔晟卻不可能坐視不管。
許遠的事,讓他意識到,這批洪澤水寇的粗莽狂悖超乎了他的想象。官衙敢擅闖、聶初塵沐浴敢偷窺,這已經不是用膽子大所能形容了。
而即便是不認識許遠,在官衙之中。就能隨意與人發生衝突?毫無一點規矩和守禮的意識,將來那還了得?
見孔晟臉色陰沉,烏顯不敢吭聲,老老實實站在一旁。
孔晟覺得,不能繼續讓這批人單獨成軍了,必須要打亂混編入夏邑所屬的四大營——步兵營、騎兵營、弓兵營、新兵營。只有打散了從新整合,有嚴明軍紀的約束,有其他各級軍事指揮員的監督,失去了互相聯絡和串通的洪澤軍才有可能真正化為自己可控和可用的力量。
一念及此,孔晟陡然一個轉身。面向烏顯沉聲道:“烏顯,傳我軍令。聚將議事!”
半個時辰後。
包括許遠南宮望在內,夏邑的軍政屬官全部到齊。雖然官階較高,但許遠卻很有下屬的自覺性,他徑自站在了孔晟案桌的左首,位於南宮望之前。而右首,則以李彪李虎為首,烏顯烏解,南勇,唐根水緊隨其後。
孔晟笑了笑:“給許太守設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