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賀蘭進明也在暗中窺伺孔晟進攻濟陰郡的結果,但探馬在第一時間傳來孔晟揮師西進奔襲汴州的奏報,賀蘭進明微微愕然。旋即冷笑搖頭,向彭城郡守薛勝道:“薛勝,孔晟這小廝真是頭腦發熱,糾集兵馬進攻濟陰郡倒也罷了,雖然冒冒險,但還有勝利的可能;可他竟敢率軍長驅直入叛軍腹地,這不是擺明了去送死嗎?他一人死不足惜,可惜了這數萬軍馬!”
薛勝恭謹地陪笑道:“是啊,大人,此子僥倖立了幾次戰功,得了朝廷和皇上的封賞,就頭腦發熱不分東西南北了,不過,且由他去吧,到時候大人向朝廷奏他一本,說他違抗軍命擅自行動就是了。”
賀蘭進明眉梢一挑,微微一笑道:“自作孽不可活!薛勝,派出探馬去,緊密盯住孔晟的動向,本官倒是要看看,他這黃毛小子能折騰出多大的動靜來!”
午後時分。
孔晟親率主力大軍抵達祥符外圍的曠野上,就地紮營。大軍營寨遮天蔽日,聲勢震天。
孔晟躍馬揚鞭,賓士向大營前的一座高坡上,向著汴州的方向眺望著。此地距離汴州只有不足百里,周遭幾座小縣城的守軍早就聞風而逃,只留下幾座空城。
唐根水縱馬從遠端馳來,馬蹄奔騰呼嘯生風。他一直馳上山坡,翻身下馬,拜了下去:“回稟太守,汴州守將黃韜率軍棄城而逃,只留下一座空城。”
孔晟皺了皺眉道:“黃韜手下也有兩萬多人,竟然棄城而去?逃向了哪一邊?”
“往許昌方向潰逃下去了。”唐根水輕輕道。
旋即又道:“蘇嫿公主已經率西奚兵馬搶先逼近汴州,看樣子,是要搶在末將前面佔據汴州城,跟末將爭功呢。”
唐根水是一個憨厚的老實人,心裡即便是對誰有意見也不會公開抱怨。但這一回,在他看來,西奚人做的確實有些不地道,他率軍在左,蘇嫿率西奚兵馬在右,蘇嫿一見汴州守軍潰逃棄城,立即下令奚人快速挺進,不用看都知道她是想要搶先佔領汴州城了。
孔晟聞言臉色驟變,憤怒地怒斥道:“蠢貨!誰讓她擅自行動的?叛軍兩萬多人不戰而逃,傻子都能明白其中有詐,她是傻子不成?”
“立即傳令,全軍拔營,急速挺進汴州,救援西奚!”孔晟怒吼一聲,率先馳下山坡。
夏邑軍本部兵馬剛剛紮營休整,就又得到了拔營進軍的軍令,無奈之下,只得忍住疲倦困頓急速向汴州方向急行軍。
孔晟心急如焚,率李彪李虎的騎兵營五六千人賓士在整個隊伍的最前端,但急歸急,這百餘里的路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大軍行至半路,夜半時分,就傳來了蘇嫿率西奚人一萬五千人進了汴州城,轉瞬間被四路叛軍圍困在城中危在眉睫的軍報。
孔晟倒吸了一口涼氣,憤怒地吼了一聲,將手裡的方天畫戟霍然插在地面上,翻身下馬,揮了揮手。
夜色如水,星空浩瀚。孔晟抬頭望天,神色無比的陰沉。良久,他扭頭望向李彪,沉聲道:“李彪,全軍就地休整待命,派出探馬有訊息隨時來報!”
李彪應諾,大步而去。(未完待續。)
第三百章 絕望的蘇嫿
從後半夜到清晨,孔晟一直凝立在馬前,手握方天畫戟,動也不動一下。李彪李虎烏顯烏解以及南勇這些部將知道他此刻的心情無比的暴怒,誰也不敢上前勸說。
孔晟心裡的怒火幾乎要把自己給焚燒殆盡了。
他萬萬沒有料到,對方如此弱智的一個空城計,蘇嫿竟然上了當。上當只能說明她愚蠢,或者說急於求成。但沒有孔晟的軍令,擅自行動,這才是真正讓孔晟生氣的地方。
顯而易見,黃韜設計棄城,其實早就暗中聯合尉遲、鹽津、原陽幾縣的叛軍,將西奚人誑進城去然後四路圍城,打的就是甕中捉鱉的如意算盤。
救援其實都有些來不及了。
根據探馬的訊息,圍城的叛軍兵馬起碼超過五萬人,而蘇嫿的西奚兵才只有一萬五千人,再加上奚人只擅長騎兵作戰,不擅長守城防禦。背靠一座城防設施被叛軍破壞的半損毀城池,能抗住叛軍四面圍城的幾次進攻?
這個時候,就算孔晟率軍救援過去,其實就是往叛軍佈下的陷阱裡鑽。所以儘管孔晟心急如焚,卻還是忍痛下令就地休整待命。
初升的紅日升騰在東方天際,溫熱的風吹得人懶洋洋的,一騎從汴州方向賓士過來,孔晟這才緩緩抬頭望了過去,僵硬的身形慢慢活動了下,卻因為長時間站立而肢體麻木,這一活動身子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