挎彎刀,大刺刺地走進大唐朝廷招待外國使臣的國宴大殿,這本身就是一種不禮貌和狂妄自大了。
而葉護則身著回紇文官的制式禮服,雖然看上去比較簡陋,式樣花色更是與大唐朝服沒得比,但畢竟是一種尊重大唐皇帝的禮儀。
這移地建就顯得太狂悖無禮!
大殿之中鴉雀無聲,眾臣雖然心懷不滿,但卻不能宣之於口。李亨心裡也極為不爽,但念及回紇是遊牧民族,帶刀是回紇人的民族習慣,又是在公開外交場合,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其實皇帝比誰都清楚,這與民族習慣其實無關。真正的原因還是移地建此人狂妄自大,看輕了大唐國力,對皇帝更是不放在眼裡,有恃無恐,本身就帶著某種高高在上的驕傲心態。
當年太宗皇帝在位、乃至他的父親玄宗皇帝在位時,萬國來朝,番邦使臣絡繹不絕進出長安,排隊拜謁大唐皇帝,哪一個敢像移地建這般狂妄無禮?若有,也早就被拿下交大理寺法辦了。
可現在的大唐,似乎有些惹不起回紇人。皇帝百般顧忌,受制於人,也就只能不計較移地建的失禮了。
皇帝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也只能如此了。
孔晟在大殿一側暗暗打量著移地建。見此人年約二十五六,身材魁梧高大,氣度驕矜傲慢,眸子裡轉動著陰險狡詐的光彩,一看就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主兒。
孔晟笑了笑,將目光悄然從移地建的身上收回來,心道回紇人現在真的是有恃無恐,趁大唐內亂前來落井下石,再加上有十萬回紇鐵騎大軍壓境,他們也不怕大唐皇帝不就範。(未完待續。)
第四百九十三章 復出(9)
第四百九十三章復出(9)
皇帝乾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那意思是等待回紇使臣移地建拜見之後再說兩句客套話,然後才宣佈國宴開始。然而移地建進入大殿之後,傲慢的目光環視大唐朝臣,慢慢騰騰隨意向李亨行了一個回紇人的見面禮,聲音更是具有某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回紇使臣、二王子移地建,見過大唐皇帝!”
移地建玩了這麼一出,讓一旁參拜下去的葉護顯得非常難堪,臉色當即陰沉了下去。
李亨儘管有著充分的思想準備,知道這位回紇使臣不會太過謙卑謹慎,但也沒想到是如此驕矜傲慢,連基本的禮儀都不從了。面對自己這個大唐皇帝,上邦天子,竟敢不大禮參拜?!
不要說皇帝當時心生怒氣,就連參加宴會的滿朝文武大臣都是臉色驟變。
孔晟低眉垂眼站在伺候一旁的太監群中,嘴角輕輕一抽。心說移地建這廝似乎也忒狂妄了一些,就算現在大唐國力衰弱,也不是你們回紇一個遊牧蠻夷能踩在腳下的,你現在站在大唐的國土上,處在大唐帝都皇宮之內,連基本的禮節都沒了,這不是找死嗎?
作死啊。自作孽,不可活。
孔晟猜測肯定會有人發作,但這人不可能是皇帝,但八成會是皇太子李豫。皇帝各種忌憚各種顧慮,皇帝若是直接發怒,就再也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在孔晟看來,皇太子李豫對於皇室的尊嚴和大唐的國威看得很重,哪怕是他同樣對回紇有著這樣那樣的忌憚,但移地建如此放肆無禮,李豫肯定按捺不住。
果然,李豫一臉憤怒之色,霍然起身走到殿中,揚手指著移地建怒斥道:“爾不過回紇一個小小王子,竟敢面見大唐皇帝陛下不大禮參拜,如此狂妄無禮,該當何罪?!”
移地建轉頭望向了李豫,其實他雖然不認識李豫,但看李豫的服色就應該猜出他的身份來。眼前此人,英氣逼人貴不可言,顯然是大唐儲君李豫了。
但移地建故作不知,故意愕然道:“你又是何人?大殿之上,指手畫腳開口羞辱外國使臣,莫非這便是大唐的禮儀風度嗎?”
李豫冷冷一笑:“本宮乃大唐儲君,皇太子李豫!”
移地建哈哈一笑,更加草草拱了拱手道:“原來是大唐太子!本王子是回紇使臣,代表回紇可汗陛下前來與大唐皇帝陛下交涉兩國和親事宜,本王子代表的是我回紇可汗,非大唐臣子,我以回紇禮節拜見大唐皇帝,又有何不妥?”
李豫勃然大怒,但卻被移地建這番強詞奪理的說辭給噎住了,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頓時氣得滿臉漲紅。表面上看,移地建的話也沒有錯。他是回紇王子,不是大唐臣下,意回紇禮節拜見大唐皇帝也勉強說得過去。只是回紇什麼時候跟大唐平起平坐了?一直以來,大唐都是上邦,回紇不過是從屬番邦,主從關係確定了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