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神路的前端有欞星門,為四柱七樓青石結構牌坊,此時在孔晟的視野中,已經凋零敗落腐朽不堪。牌坊上鐫刻的“洞天勝境”大字業已模糊不清,周遭長滿枯草,單簷的琉璃瓦歇山頂和漢白玉雕花拱券石門,半截坍塌。
而門前的石獅、華表等物散落一地,東倒西歪,被荒草淹沒。
孔晟站在破敗的山門前凝視良久,才緩步而入。
此處荒廢道觀空寂無人,只有呼嘯的山風和晴空上掠過的三兩隻雄鷹,發出淒涼的鳴叫聲。(未完待續。)
第六百二十二章 美人計、連環套(5)
第六百二十二章美人計、連環套(5)
孔晟緩步而入,這座荒廢的道觀內淒涼陰森的氣息瀰漫開去,鼻孔中傳進一股明顯的腐朽味道,他神色不變,一步步向面前透風撒氣的正殿行去。
面前的神官殿早已坍塌了大半截,原本雕樑畫柱的宮殿建築如今已淪為荒草中的廢墟。薄暮的夕陽餘暉鋪灑下來,似乎驅逐了幾分陰沉之氣。
大殿中空無一人,孔晟深吸了一口氣,猛然回過身來。就在大殿的入口處,倒塌的樑柱旁,一個身著青衣長衫披著裘皮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面帶若有若無的笑容,正靜靜凝視著孔晟。
孔晟嘴角一抽,淡淡道:“歐陽凡?果然是你在背後操控一切,看來,孔某還真的是小看了你。你煞費苦心佈下迷局,不惜代價引孔某來這白雲觀,到底意欲何為?”
歐陽凡輕笑一聲,拱了拱手道:“此番冒犯孔郡王,實在是迫不得已。其實歐陽凡的目的很簡單,只要孔郡王能說服皇帝儘快將磨延啜可汗放還回紇,歐陽凡絕不難為郡王。”
孔晟忍不住笑了:“皇帝已經答應放還磨延啜,你還要設下圈套來要挾孔某,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歐陽凡冷笑一聲:“孔郡王莫要明知故問。你我都清楚,皇帝答應放還磨延啜,不過是緩兵之計,用的是一個拖字訣,在下在唐朝為官多年,深知這唐人中最不可信的就是皇帝的話,最無恥的就是所謂皇室的臉面。只要拖上一年半載,磨延啜再回回紇還有什麼意義?回紇人看不透這一切,但在卻心知肚明!”
孔晟沉默了下去。歐陽凡的判斷倒也沒錯,即便要放還磨延啜,皇帝肯定是要拖上一年半載再說的。但站在大唐的立場上,這也沒有什麼錯。
歐陽凡又譏諷道:“這唐朝朝廷之中,遍地都是奸佞之臣,而皇帝更是昏庸無道,君臣離心離德,父子相殘翻臉無情,這樣的朝廷哪有信譽可言?”
孔晟笑了笑:“歐陽凡,你這話不但偏激之極,也荒謬之極。你有什麼資格指責皇帝和朝臣呢?你本為唐臣,卻背叛家國,投靠回紇,若是謀條生計倒也罷了,卻要殫精竭慮幫著回紇人謀圖我大唐萬里山河,你的良心何在?都讓狗吃了嗎?你這樣的叛徒逆賊,還有什麼臉面在孔某面前說三道四?”
歐陽凡神色一變,陡然間變得猙獰扭曲起來,他的聲音發顫卻充滿著無盡的仇恨和怒火:“孔晟小兒,你休要賣弄口舌之利!昏君無道,以莫須有的罪名誅殺我滿門數十口,如此血海深仇,某就是窮盡一生也要顛覆李唐王朝,至死方休!”
孔晟長出了一口氣,深邃的目光投射在歐陽凡因為仇恨和憤怒扭曲變形的面孔上,淡淡道:“你對李唐皇室懷有仇怨,孔某管不著,也懶得管。你要投靠回紇人賣身侍賊,也與孔某無關。但是你若要挑動回紇人犯我大唐疆土,擄掠屠殺我骨肉同胞,那麼,孔某手中三尺劍決不答應!”
歐陽凡冷笑著:“兩國交戰,浩浩大勢,豈能是人力所能阻擋?你以為扶植葉護執掌可汗之位,回紇人就偃旗息鼓真正與唐朝俯首稱臣了嗎?真是稚子之心!回紇人身居漠北苦寒之地,他們對於中原富庶之地的覬覦和嚮往,不是你能理解的。在下做的,只是順應回紇民心,推波助瀾而已!”
“如果回紇人不肯俯首稱臣,那就亡國滅族!”孔晟聲音變得冷肅起來,一字一頓凜然道。
“哈哈哈!孔晟小兒,就憑你嗎?你以為自己是誰?即便大唐皇帝對你言聽計從,但回紇數十萬鐵騎,數百萬部族全民皆戰,要滅回紇,豈不是痴人說夢?!”歐陽凡放聲狂笑。
孔晟淡淡道:“歐陽凡,孔某不跟你爭什麼口舌上的長短,你若不信,儘可以試試。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去挑唆煽動回紇人不惜代價以舉國之力為你歐陽凡報個人私仇。”
歐陽凡冷笑起來:“罷了,這是後話再也休提。在下還是那句話,答應我的條件,萬事俱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