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哀愁籠罩全身,卻也給她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風情。
所有的紈絝都用貪婪垂涎的目光緊盯著薛晴,而宋安更是用粗俗覬覦極具有侵略性的目光緊鎖薛晴脹鼓鼓的胸前,暗暗嚥了一口唾沫。
宋安狂笑一聲,一腳將身邊臥在地上的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妓女踢開,口中那句慣性冒出來的“八景巷那貨色”還沒有完全展開,就聽清林閣的正門轟地一聲被撞開,旋即是奔騰沉重卻有節奏韻律的腳步聲。
數十名殺氣騰騰的青衣神龍衛闖進來,帶頭的正是神龍衛江南鎮撫司都督羅勇。羅勇神色冷漠,手中的陌刀揚手一擲,就寒風唿嘯飛掠而上,噗嗤一聲狠狠插入清林閣二樓的木質樑柱上,露出大半截刀柄,在空中顫巍巍發出淒厲的嗡鳴。
羅勇大喝道:“亂黨賊子聚眾妄議國事,圖謀不軌,形同謀逆,拿下!”
青衣神龍衛飛奔而上,將七八個面色如土的紈絝就地扣押。宋安雖然面色驚變,卻也冷笑著抗拒道:“你們是什麼人?敢向本公子動手?你們可知本公子是什麼人?”
羅勇緩步拾階而上,眸光中的不屑溢於言表,“江南鹽漕轉運使宋寧的侄子?兒郎們,這賊子膽大妄為,竟敢當眾謾罵叫囂,對郡王不敬,已經犯下重罪,你們還不將他拿下,還等什麼?!”
一個青衣神龍衛順勢一腳,就將宋安踢翻在地。爾後不顧宋安的哀唿謾罵,生生將他捆縛起來,與其他紈絝一併帶走。
羅勇冷漠的目光一一從老鴇子和龜公以及薛晴等人身上掠過,揮了揮手淡漠道:“將清林閣一干人等扣押回鎮撫司衙門,作為人證。帶走!”
清林閣被神龍衛查封。江南鹽漕轉運使宋寧的侄子為首的一干紈絝九人被神龍衛以謀逆重罪羈押,清林閣自老鴇子以下數十人被扣押為人證。這是神龍衛江南鎮撫司開衙以來,在江南辦的第一個案子,也是第一次公開登臺亮相。
這個案子震動江寧。
當然,主要的原因就是案子涉及宋家的人。很多認為孔晟畏懼宋家權勢的人,不由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孔晟終於露出猙獰面孔了,這是不動手則已、動手則往宋安往死裡整啊。
楊奇正在廳中與女兒和夫人鄭氏閒談,突然大管家楊寬急匆匆來報:“大人,不好了,神龍衛突然出動,查封了清林閣,抓走了宋家的少爺宋安等一干人,還將老鴇等人扣押在鎮撫司衙門。”
“什麼?!”楊奇臉色一變,霍然起身:“楊寬,你確定?”
楊寬神色複雜,躬身下去:“此事小人親眼所見,小人在神龍衛衙門外頭,看到神龍衛押解人回來,其中就有宋寧宋大人的侄子宋安。”
楊奇嘴角一抽,深吸了一口氣:“什麼罪名?”
“回大人,據說是聚眾滋事,妄議國事,兼之對江寧郡王大不敬,形同謀逆。”楊寬輕嘆一聲:“那宋家的侄少爺也忒膽大了一些,竟敢當眾謾罵攻擊江寧郡王,這等重罪就是宋大人也吃罪不起吧?”
楊奇哦了一聲。他深沉的目光凝望著楊寬,良久卻說不出話來。
孔晟竟然真的向宋家下了狠手這神龍衛江南鎮撫司衙門的設立以及江寧鐵騎營的設立,都隱隱讓楊奇感覺孔晟接下來有大動作,卻不料,孔晟居然拿宋家開刀!
楊奇緩緩又坐了回去,沉默了一陣,才一字一頓道:“楊寬,老夫還是那句話,警告我們楊家的人閉門不出,不招惹是非,無論神龍衛如何,無論江寧郡王府和宋家如何如何,都不要摻和進去,靜觀其變就好!”
楊寬領命而去。
楊奇坐在那裡扭頭望向女兒,忍不住長嘆一聲:“雪若,孔晟手段如此狠辣,行事如此激烈,讓為父歎為觀止。江南各州本來安定平靜,但因為他來江寧開府,現在卻是風起雲湧暗流湧動了。”
楊雪若俏臉微微有些凝重,卻是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父親的話,只是隱隱有些擔心孔晟此番跟宋家對上,恐怕是一個你死我活的結局,結果不可預測,但過程肯定無比慘烈。
鄭氏卻是有些不安起來,她轉頭望著丈夫輕輕道:“夫君,這孔家小廝現在如此心狠手辣,若是他向我們楊家下手……”
鄭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楊奇生生打斷,楊奇深邃的目光從自己女兒楊雪若瘦削的肩頭上一掠而過,淡淡道:“夫人慎言!我們楊家和江寧郡王府即將聯姻結親,他是我們楊家的姑爺,怎麼可能對楊家動手?何況,那宋家也不是什麼善茬兒,宋寧能老老實實坐以待斃?要知道,形同謀逆的罪名可大可小,若是孔晟借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