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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部分

把持科考,堵塞寒門士子上進門徑。入朝為官者,不是世家子弟,就是權貴子嗣,山民數次科考,落第無門,這才熄了上進之心、報國之志,甘心退隱山泉,只求終老,不問其他了。”

“先生,孔某深知:在朝,豪門大族佔據門徑,堵塞寒門上進之道;在野,土豪士紳兼併土地,侵佔農人私田,民不聊生。因此,孔某這才在江南設立革除土地弊政司,署理百姓田產被侵佔之事,一步步推進,還田於民。”

男子嘴角一撇:“郡王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這土豪劣紳兼併土地,由來已久,根深蒂固,這官士紳之間勾連串通,利益休慼與共,郡王想要動他們的田產,怕是比登天還難。”

“就算是比登天還難,孔某也要搭一條上天的梯子!再難的事,也要有人去做,還請先生拭目以待!”孔晟抱拳。

“山民知道郡王此刻所做之事,山民佩服郡王的勇氣。但江南土地大多集聚在義興周氏、吳興沈氏,以及江寧楊家、宋家這些江南豪門大族手裡,要動這些家族談何容易?楊家與郡王又翁婿之誼且不說,就是宋家,想必郡王就動不了吧?那宋家子弟宋安為禍一方,聽聞還曾當面辱及郡王,不是也照樣被放還歸家了嗎?”男子輕笑一聲:“當然,郡王如何做,那是郡王的事,與山民無關。山民才疏學淺荒廢多年不懂事務,也幫不上郡王,還請郡王另請高明吧!”

男子眼眸中的不屑一顧幾乎不加偽裝。

實際上,對於孔晟現在做的所謂革除土地弊政的事,男子心裡很是不以為然。他不是認為孔晟做的不對,而是認為孔晟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很難做下去、做長久,註定要不了了之。

在男子看來,只要孔晟動不了楊家和宋家,這場土改的遊戲就註定是一場兒戲,僅此而已。

而不要說楊奇在江南樹大根深把持權柄十餘年,就是宋寧這個其實品階不高的江南鹽漕轉運使,孔晟也動不了。更不消說義興周氏和吳興沈氏這兩大豪門了。

孔晟笑了笑:“請先生拭目以待。孔某要做的事,並無半點私心。正如杜工部詩云: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孔某隻是希望竭盡所能,讓江南百姓人人有房住、有衣穿、有田種,真正安居樂業。”

“涉及江南豪門在孔某看來,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正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管是誰,只要觸犯律法,孔某絕不姑息養奸。至於先生說的宋安之事,在孔某來之前,已經命神龍衛準備結案、緝兇抓人了。”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哈哈!這等愚民之言,江南頑童尚且不以為然,難道郡王還要以此來戲弄山民嗎?”男子仰天狂笑,形態放浪狂躁。

烏顯再也忍不住,在一旁怒斥道:“楊統,你好大膽,竟敢對郡王無禮!”

楊統輕蔑地瞥了烏顯一眼,冷冷道:“山民直言不諱,談不上對郡王無禮。總而言之,山民粗鄙,甘於山野,不問世事,郡王請回吧!”

孔晟呵呵笑了:“先生,切莫逐客。孔某此來,邀請先生出山幫我做事,並非為土地之事。而是烏顯,取我的包裹來!”

烏顯跺了跺腳,臉色不善地回身從馬鞍上取過孔晟帶來的東西,一腳踢開籬笆門,走進去,放在兩人之間的草地上,然後將包裹開啟,露出其內一個方方正正的木匣子。

孔晟笑吟吟地開啟木匣子,露出其內密密麻麻一排排一列列大小規格統一的雕刻著反字的模型。

楊統放眼過去,頓時臉色一變,目光一凝。

他顫抖著雙手過去,捏起兩枚活字模體來,神色變幻不定,嘴角有著明顯的抽搐。

“先生可知孔某製作此物所為何來?”孔晟淡淡道。

楊統慢慢抬頭望著孔晟,臉上的震撼之色無法遮掩,他顫聲道:“如果山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印字的模具,與寺廟之中印製經文的雕刻木板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更……更加不可思議!”

印刷術在中唐不是什麼稀罕事,楊統這種讀書人豈能不知。工人把木材鋸成一塊塊木板,把要印的字寫在薄紙上,反貼在木板上,再根據每個字的筆劃,用刀一筆一筆雕刻成陽文,使每個字的筆劃突出在板上。木板雕好以後,就可以印書了。

“先生,孔某用膠泥制字,一字為一印,用火燒硬。排版時先預備一塊鐵板,鐵板上放鬆香、蠟、紙灰等物,鐵板四周圍著一個鐵框,在鐵框內擺滿要印的字印,擺滿就是一版。然後用火烘烤,將混合物熔化,與活字塊結為一體,趁熱用平板在活字上壓一下,使字面平整。便可進行印刷。用這種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