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怎及得上游誹花這份心思?他……到底是不同的。
“不許為別的男人掉淚”遊誹輕輕地抱住了她,在她耳邊低語。
探春轉頭看去,正要搶白兩句,卻見他看著自己的神色,並沒有嘻笑,而是再沒有過的一本正經,不由得一愣。他卻微微笑了起來:“你只可以為我掉眼淚不過,我怎麼也捨不得你因為我而掉眼淚,所以,你往後別再掉淚了。”
“跟我說繞口令……你當我喜歡哭啊”探春胡亂地用手背拭了拭眼角的淚痕,一方帕子卻已經對著他遞了過來。
“謝謝。”探春不好意思地抹了兩抹,忽然覺得手裡的帕子眼熟得緊,正待再看,卻被遊誹一把搶了過去,臉上閃過可疑的紅色,帕子直接被胡亂塞進了袖子。
船身的速度漸漸加快,探春也顧不上他的調侃,把頭轉向岸邊。
綠柳蔥蘢,雲層垂翼,岸上的人在眼裡越來越小。眼睛不由得微微溼潤,雖然她與他們並不是真正的血親,可相處了這麼多年下來,怎麼會沒有感情?看在眼裡的景,有些模模糊糊。迎著風卻不敢伸手去拭,就怕一發不可收拾,淚流滿面。
直到南安郡王、水溶和賈政父子一干人,都已經看不到,還是固執地盯著岸邊的方向。眼睛雖然瞪得發酸,卻連眨一下都不捨得。。。。
第一百八十章 唯黯然矣
“探春,你若是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在這裡。”身後一個溫軟的身子靠了過來,再度把她摟緊。探春回頭,看到他的眸中盛滿了憐惜,心裡一酸,兩行熱淚終於滾落了下來。
遊誹掏了掏袖子,似乎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帕子塞了回去。探春只看到帕子的一個角,忽然眼睛一亮,難怪那塊帕子如此眼熟,那……分明就是自己送迎春的時候丟了的。她還以為是被迎春帶走了,原來是遺落到了他的手裡。
“……”遊誹有點尷尬,乾脆用袖子替她擦眼淚。
“撲嗤”探春忍俊不禁,很快拭乾了淚,對他展開一個微笑,“不,我不會再哭了。別說往後我們還會有機會再回中原來的,就是不能回,茜香也是我的家。”
“家”,從來都是最暖人心窩的字眼兒。遊誹深深地看了她兩眼,心裡軟軟的,忽地把她打橫抱起。探春驚叫一聲:“你幹什麼?”
“我們那裡,可不像你們中原有恁多規矩。做丈夫地抱自己的妻子,天經地義得很。這不是為了顯示我的孔武有力嗎?以後,你可得好好地習慣才是,因為我會經常有這樣的舉動,你一驚一乍可不行。”
探春紅了臉,什麼叫孔武有力啊?任誰看到他,會把他和這四個字聯絡起來嗎?說是玉樹臨風、俊逸秀雅還差不多。
目光微轉,果然見侍書和翠墨正攀在艙門處朝著外邊兒笑,只有鴛鴦老成些,臉上卻隱隱也有著笑意。
她又掙扎了一下:“放我下來。”攀了他的肩,猶把臉轉向岸邊。
“已經看不見了,我抱你回船艙。”遊誹卻沒有動。
探春還想堅持,遊誹的語氣堅定了起來:“你落水得的病還沒痊癒,如今再吹這麼一陣大風,如何禁得起?我可不想到了茜香,給我的子民看到一個病西施一樣的王妃,多丟面子不是?”
探春知道他是為她擔心,於是輕輕點了點頭:“你放我下來,我們回艙去。”
他卻把她抱得更緊,謔笑著看著她。探春瞥見侍書等人還在艙門口,覺得難為情,只得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聽到他心臟跳動的聲音,覺得心裡一安。
船艙極大,鋪陳也極是華麗,據說出了江口,不用另外換船。探春心裡一動,看來茜香雖然是個小國家,但國力也還算強盛。
侍書和翠墨兩個看著探春被遊誹抱了進來,都是一種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讓探春大是懊惱。鴛鴦抿著唇樂,找了個去要熱水的藉口開溜了。
遊誹卻孰視無睹,一直把探春抱進了臥艙:“我瞧見鴛鴦去給你打水,回頭好好洗把臉,還真沒見你哭過。”
三個丫頭進來給探春淨面,遊誹顧自寬了外袍,侍書忙接過去疊好。不一會兒,就把臥艙收拾妥當,不聲不響地又退了出去。
探春有點傻眼:什麼時候,她身邊的丫頭也一下子被“培訓”成五星級的明星服侍員了?
“你的眼光不錯,這幾個丫鬟都是可造之才,日後到了茜香,也是一個臂助。我讓人教她們學茜香話,你就是學得慢些,也能讓她們替你翻譯。”
“這是什麼話?”探春哭笑不得,“難道我比她們笨麼?她們都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