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臣女實在對語言沒甚天賦,再加上中間斷了大半個月,如今連聽也得拔長了耳朵呢。”探春赧然。
“這個不妨,朕讓先生跟你一同去,也當個通譯。”
探春不好意思:“可是他的家人……”
“不過大半年時間,跟著護送的侍衛一同回來。朕的聖旨,除了你,還有誰敢違抗?”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探春腹誹,但也知道皇帝是為了自己好,謝恩的時候倒是真心實意、萬分誠懇的。
難為他政事繁忙,卻仍是替她考慮得這樣的周到。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然而,他不是她想要的良人。至於茜香王儲,恐怕也不會是。
“唉……”她悄悄地嘆了口氣,卻沒有發現皇帝的目光,始終不曾離開她的臉。
去了一趟養心殿,自然又捲了不少好東西。有時候,探春真覺得皇帝是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的面前來,搏她一笑。
“皇上……”她走出了很遠,才回頭。殿內隱約還能一角明黃的袍角,固執地守候在大門口。
轉過迴廊,再回首時,便只能看到鬱郁蒼蒼的樹木。
侍書跟在她的身後,低聲道:“若能留在宮裡……”
探春搖了搖頭:“此話不要再提,我不想再說了。”
“是。”侍書只得輕嘆一聲,閉口不語。
接下來的兩天,探春過得很無奈。因為在宮裡住了近兩個月的時間,又受了這麼多的禮物,免不了要一一還禮。
她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元春還有大半的歲月要在宮裡度過。探春只能戴上一張淑女的面具,所有比元春位份高的,或持平的一宮主位,一一上門道謝。
兩天下來,只覺得應酬也是需要體力的。
姐妹倆剛在榻上歇下,抱琴和侍書上來替她們捶腿。探春撐著下巴感慨:“姐姐,你在宮裡的日子……”
“沒什麼,都習慣了。你這還是好的,更有甚者……這些事,不提也罷。”元春勉強一笑,“往後你到了茜香,也免不了要這些。你一向又不耐煩這個,可不能隨心所欲。”
“我知道的。”探春受教地點頭,“好在現在只是王妃,還沒有那麼多的陣仗要管。到時候,走一步是一步,興許被逼上了梁山,這些事兒也不值一提。”
元春失笑:“是,你原是個聰明人,真要想學起來,什麼東西學不成?”
探春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可不是麼?姐姐在家裡嬌慣著長大,不也學會了麼?”
“你錯了。”元春正色道,“祖母和母親雖然待我是我的,可宮裡的這些手段兒,祖母打小就對我講過。所以,我進宮後一點都不陌生。”
“那姐姐也教我幾招得了。”探春開了句玩笑。
“正是要告訴你的。”元春卻沒有露出笑意,果真慢慢地把宮裡舊事,一件件地揀出來說了。探春聽得膽戰心驚,尤其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從嬌美到殞落,元春說來卻十分平靜,讓探春覺得前世的電視劇,還是經過了美化的。
“真得這樣麼?”她喃喃低問。
“在宮裡,就是這樣。不是你吃了我,就是我吃了你。若是還想好好地活著,那就只有一條路,即使在有選擇的時候,也要又快又狠地下手。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枉縱一人。”
探春吃驚,原來宮裡的女人,個個都是曹操的超級粉絲。
“抱琴,去把昨兒收拾出來的東西,給姑娘細心地收了。”元春回頭吩咐抱琴。
“是。”抱琴一臉的嚴肅,讓探春原本要脫口而出的推辭,卡在了喉嚨口。
東西並不多,只是一個匣子,還沒有皇帝給她的那個裝鐵觀音的玉匣大。可是抱琴開啟蓋子的時候,那種小心謹慎的模樣,讓探春也沒來由地緊張了起來。
“是什麼?”明知道自己的寢殿內只有她們四個人,可侍書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
元春伸出一雙保養得極好的手,一樣樣地指給她們看:“這個是砒霜,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用。”
探春張大了嘴,元春居然給她準備這個?那……似乎是一種古今皆知的毒藥吧?
“如果你想不動聲色地除掉個人,用這個更好。它無色無味,毒性比砒霜更強,只是我只有這麼一丁點兒,你省著點用。”
“咳,姐姐”探春打斷了她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這東西我不會用的。”
元春搖了搖頭:“你以後會有用到的一天,等王儲登了基,你的身份敏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