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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賈寶玉大喜,也不知道水溶許了他什麼好處,竟似比探春更興奮,急忙叫茗煙套了馬車,兩人便王府去。

水溶早在內廳相候,見了兩人,也不理賈寶玉,趕忙握了探春的手:“可終於還是來了,我只怕你不肯的。”

探春見他情真意切,甚至並不顧及賈寶玉在場,頓時覺得心裡暖暖的,莞爾笑道:“我最是膽大妄為的,有好玩好吃的,哪裡還肯放過?”

一邊輕輕地想要抽回手,誰知水溶卻固執地把一雙柔荑握得更緊。再看賈寶玉,他正轉頭看向西影壁上的一副畫,臉色便驀然地紅了。

水溶卻偏生只作不知,悄悄地湊近了她,笑道:“今天實在不巧得很,我巴巴地接了你來,偏是南安郡王也來過訪,本想託病回了,素日裡又極要好的,只得延在書房寬坐。估量著你要來了,託了詞來接你。”

探春大感失望,說道:“那你還去陪客吧,我去外面街市上玩會再回府去。”

賈寶玉在一旁笑道:“南安郡王也不是外人,與王爺是堂兄弟。”

探春可不想見什麼外人內人,瞪了他一眼,水溶卻似十分意動:“六哥原不是外頭人,便見一見三姑娘也無妨,也讓他知道脂粉陣裡也有英雄。”

探春失笑:“我哪算什麼英雄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這一說,我更不好意思去見他了,免得你吹的大法螺爆了。”

水溶柔聲道:“去吧,咱們多久沒見著了,我想你得緊,實在不捨得你走。好容易見著一面,又不知多久才能再見著了。何況六哥人雖是知趣,我的事他多少也略知一點。你也知道,我父王歿後,除了母親吃齋唸佛,家裡也沒有旁的長輩,故我原還打算託了他為我上貴府求親去的,先讓他見見不妨,也沒旁的人了。”

兩人一意地攛掇,探春本就不講究什麼禮教,便點頭應了,在內廳裡擺了幾碟小菜,便分了賓主坐下。

一會兒南安郡王來了,他年紀比水溶略長,臉部線條多了幾分剛毅,下頜弧度柔和裡帶著兩分堅定,一雙眼睛威儀內蘊,顧盼間氣度端嚴。

認真說來,兄弟倆只三分相象。水溶縱然是穿著便袍,那衣服上的繡紋也極盡精緻之能事。但南安郡王只一件藏青色的荔哆羅呢的天馬箭袖,外面套著件石青緞沿著邊兒的排穗褂子,也是半舊。驟看起來,竟還不如賈寶玉的穿著貴氣。

探春愛屋及烏,對他大生好感,含笑施禮。幸好本朝對於女子的規矩,並不如前朝那樣講究,還帶著些關外的豪爽,彼此並不見侷促。

南安郡王水淞爽朗地笑道:“早聽九弟提過,果然是女中豪傑。寶玉也是常見的,既是自己人,也不用拘禮,便坐下罷。”

原來這位南安郡王卻是常與西寧郡王在外征戰的,年前才回了朝,暫時邊境還算靖平,才被皇帝留滯在京師。又與水溶最是相得,五日裡倒有三日要過府說話的。

他雖不十分健談,但講些軍旅中的新奇見聞,不必加油添醋,便讓探春覺得新奇,因而聽得津津有味。水溶只在一旁含笑看,偶爾插上兩句嘴,一邊勸幾人用些點心,用意自然全在探春的身上。

幾個人說說笑笑,一晃竟兩個時辰早過了。探春驚醒了過來,忙道:“聽著郡王談話,竟是時間過得飛快。最近府裡事多,就該回了。”

水溶悄悄牽了她的手道:“不知幾時才能再見?總要請了六哥去提了親,我才算遂了願呢。聽翠墨傳了話來,說如今你在府裡管著事,上下都十分敬伏,料來出身問題也不大。你放心,我自是知道你的心思,也萬不敢讓你做小委屈了你的。”

探春還不曾與他說過這番心思,不想他竟知道得一清二楚,頓時又羞又喜,心裡便像浸在蜜罐兒裡似的,甜意從心臟的深處沁出來。轉眼卻見南安郡王正好笑地看著他們,頓時臉紅耳赤,睫羽輕垂,輕輕說道:“我得走了。”

正要舉步,卻聽“喵”地一聲,門口便如風似地捲進了一隻毛茸茸的動物。原來是一隻通體全黑的貓,體型甚小,看來玲瓏可愛。

只見小貓仰頭又叫了一聲,在她的腳邊轉了兩個圈。

“咦,你這裡怎麼會有貓?”探春欣喜地問。不過是兩個月不來,竟多了一個原住戶?

“這可不是我的,是六哥在路上撿的。他自己又沒有什麼耐心養貓,隨手就丟到我這兒來了。”水溶有些無奈,“就算要送人貓,也得送隻眼珠子一紅一綠的波斯貓,哪有人送只黑貓的”

黑貓似乎確實有點不大討人喜,探春也啞然失笑。邁步欲走,誰知小黑貓卻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