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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然則這一陣兒,你對我卻又跟初識的時候似的。”水溶從桌下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王爺……”探春的手指微微一顫,剛想掙開,水溶卻握得更緊。

“你我之間不必這麼生份,你叫我的名字即可。”

“水溶?”探春只是下意識地低喃,不過是自言自語。無奈水溶的聽力也未免太好了些,立刻喜孜孜地認中了她的稱呼。

“對,就是這樣。”

探春氣結,又不好與他爭執。否則,倒像是小情侶之間的撒嬌,更顯得曖昧。只得把眼睛轉向葡萄架下的兩個少年。二人正有說有笑,賈寶玉還執著茜羅紅汗巾的一頭,彷彿正在問著什麼。

綠蔭叢中,少年如玉,是一幅絕美的圖畫,探春頓時生出了學畫的心思。

誰知便是這條汗巾子,在賈府裡惹來了軒然大波。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汗巾生事

因最近一段日子府裡沒有請客吃飯,聽戲作壽諸般事情,累得探春天天在秋爽齋託著腮幫子想她的“稿費”。

“姑娘,接下去該怎麼寫?”翠墨寫完了一段兒,沒聽到探春的聲音,詫異地抬起頭,卻見她正對著窗外的梧桐樹發呆。

“這幾天歇著罷,前兩本書的銀子還沒收呢,這會兒沒動力。”探春有點心煩意亂,“還是想法子出趟府是正經,也看看這兩本書賣得怎麼樣,有沒有市場。”

那冷子印這兩天也該回京了罷?偏生又找不著出去的機會,賈寶玉最近一陣兒也被賈政管得緊,正在書齋裡愁眉苦臉地用功,更讓探春沒有了乘座“順風車”的機會。掰著指頭當了一會兒“會計”,無奈只知道成本,而收入具有高度的不確定性,就算利用機率論,算出來的結果也完全沒有底氣,只得頹然地罷手,仍然看著窗前的一片綠蔭。

翠墨也嘆了口氣,把筆擱到了筆架上,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發了一會兒呆,直到侍書進來,詫異地看著兩人:“姑娘,若是在屋裡悶得慌,就去園子裡串串門子!”

探春無可無不可地應了一聲,帶著翠墨出了門,站在院子前面想了好半天,還是往瀟湘館去尋黛玉下棋。她的棋力比二姐迎春稍有不如,與林黛玉倒在伯仲之間。下棋,也要棋逢對手才有意思,況且她與林黛玉又一向談得來。

雪雁和春纖正坐在門口打絡子,見了翠墨急忙拉過去,三顆腦袋擠在一處,自找她們的樂子去了。探春無奈地笑笑,這年頭,對女工感興趣的丫環們比較正常,幸好翠墨除了識文斷字,刺繡打絡子,也樣樣拿手,不然準得給當成丫環中的異類。

她掀開簾子,卻見賈寶玉穿著家常衣服,一條大紅的灑花長褲,把他的臉越發襯得面如冠玉。這會兒,他正在替紫鵑搗胭脂。

“這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喜歡搗弄這些東西!”探春啐了一口。養在脂粉堆裡,便惹了這樣的壞毛病!偏生大家夥兒還不當一回事兒,只覺得小孩子的玩意兒。

賈寶玉有點訕訕:“這不沒事兒嘛!”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只覺得這位庶妹隨著年歲漸長,漸漸地顯出一種連王熙鳳也比不上的威儀來。但看她在賈母膝下承歡,那倒是真正乖巧的女孩兒,看不出什麼崢嶸。

“撲嗤。”林黛玉正在一旁看書,聽了她這話,忍不住笑了出聲,“聽你這口氣,倒像是比寶玉大了好幾歲似的,你自個兒比我還小呢!”

但凡女人,都會對自己所愛的男人吹毛求疵,但僅限於自己。若是外人說上兩句,總會不自覺地維護。林黛玉芳心已係,自然無法免俗。見賈寶玉臉露尷尬,急忙為他解圍。

“有志不在年高,我的話兒在理。”探春回了一句,“別理他了,一時半會那性子也扭不過來,咱們還下棋去!”

才擺好棋譜,卻見襲人喘著氣跑來:“二爺,快去書房,老爺差人來叫得急!”

賈寶玉近來被賈政管得緊,只聽得父親的名字,便面色大變:“可知道為了什麼事?”條件反射性地向門口跑了兩步,又頓住腳步,遲疑著想要再捱上兩刻。

探春又好氣又好笑,就算是嚴父,也不必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吧?林黛玉替他擔心:“她們哪裡會知道舅舅找你為著什麼事!你還是快去,你若到得遲了,舅舅又要責你蹉跎。不拘什麼事,你差個人去外祖母那裡去告訴一聲兒。”

探春嘆道:“就是,你若見事不對,隨意找個丫頭往前頭報個信兒,父親還能拿你怎麼樣?再晚得一刻,父親又得惱了。”

賈寶玉聞言,大覺有理,急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