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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侍書嗔道:“今年怎麼能與往年等同?如今姑娘管著家呢,那些婆子媳婦哪個敢不來奉承?”

原來如此。難怪自古以來,權力是人人想要爭奪的物件。看來,這個家倒是要繼續管下去才好。

“可惜戲班子散了,咱們讓艾官叫了芳官、藕官她們來給姑娘單獨唱上幾句?”侍書提議。

“罷了,趕這節骨眼兒上,沒的讓人說”探春搖頭,“再說,我也不愛聽那個,是你自個兒想聽罷?”

侍書不好意思地笑了:“可不是?藉著姑娘的名頭,聽兩出戏。”

“等出了國孝,有你聽的”翠墨老成地搖頭,“這會兒還是別給姑娘找麻煩了,雖不是大事,可讓人知道了,沒的說姑娘不懂規矩。”

“是。”侍書誠服,替探春把東西都收進了箱籠,“可惜沒有什麼好頭面,姑娘賺了銀子,還得打兩套出客的時候戴。”

“要那累贅幹什麼?”探春不以為然,“走吧,也該開席了,一會兒給你們也單開一席。”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有緣無份

閨中少女正愁長日無聊,一聽說有人放風箏,除了探春,頓時群情激昂,各自叫了丫鬟們回去取了自家的風箏來放。

翠墨也回秋爽齋拿了個軟翅子大鳳凰風箏來,探春一眼認出是上回水溶特地叫人做了送來的。想到自己身邊還有不少他送的小禮物,卻早已物是人非,又傷感起來,只是不敢讓人看見。悄悄抹了淚,便強顏歡笑,與翠墨兩個一起把風箏放了起來。

水溶帶了信來要相見,探春雖覺見面無益,想著往後便與他形同陌路,到底還是忍不住偷偷溜了出去。兩人對坐,卻是好半天相對無言。

探春瞪著他的鼻尖,耳根漸漸發熱,才尷尬地移開,轉頭看向池塘裡的如蓋新荷。不過初夏時分,那碧綠的葉子,卻已鋪陳了一整個池子。想來到了夏日,便別有一番風景。

水溶半日才掙出一句話來:“丫頭,對不起。”

他的話彷彿一根根被削尖了的竹籤,一字一句狠狠地往探春左肋深鑿進去。一個窟窿接著一個窟窿,沒多久便千瘡百孔,慘不忍睹。

連日來的強顏歡笑,終於在他的面前轟然崩潰。

水溶見她肌膚不若往常嫣紅若桃,連脂粉都掩不住那抹蒼白,心裡不由大痛,伸臂把她擁住。探春身子僵硬,又頹然放鬆。他怦然的心跳,彷彿負載了什麼,裝得太滿,滿滿地溢了出來,然而她卻什麼也接不住,終於忍不住淚溼他的前襟。

現在她知道,為什麼有人偏愛號淘大哭的方式,因為像她這樣死死地咬著牙關苦忍,喉嚨也痛得厲害。

良久,她輕輕一掙,脫離了他的懷抱。雖然明知道,這個擁抱發乎情,止乎禮,無關風月。

“丫頭……”水溶吶吶,眼圈也倏地紅了,卻只是偏過頭。一隻手伸在半空,好半天沒有能夠落下。

探春怔怔地看著他的側臉,熟悉的烏眉水目,面容一如既往的溫潤。微紅的眼角,襯著他臉部珍珠一般淡淡的光澤,竟顯出別樣的異色。一時不敢再看,低垂了頭拭淚。風拂枝葉,簌簌有聲。

好容易收了淚,探春勉強掙出一個不成形的笑容:“原是我無福消受,只是但凡人都喜歡往好處想,就當我白日做了一回夢。何況,我一早兒就知道,你們做郡王的,又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婚姻素來是無法自主的。我只不過是想著咱們的情份,一時難以割捨罷了。你放心,從今往後,我還好好兒的過日子去。”

“是我不好,總以為這樣小心的籌劃,就能如了願。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究竟還是讓皇上給佔了個先。”

探春搖頭:“罷了,總是我沒能託生在大貴之家,圖呼奈何?不是誰好誰不好,命也運也,怪不得任何人。”

水溶回過身來:“丫頭,我要娶雅圖,但是她只佔著個正妃的名頭了。你可願……”說得一半,便住了口。心臟卻不爭氣地漏了一拍,屏住了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探春知道他的意思,無非要做他的側妃。這條路,她不是沒有想過。午夜夢迴,月疏星稀之時,已一個人思量過千回百回。只是這個念頭才冒頭,便有無數的理由反駁。哪怕一腔芳心全系在了他的身上,也是萬萬不肯的。更何況,除開了他,她還有家人姐妹,因此搖了搖頭。

水溶失望地嘆了口氣,十分懊惱:“若你父親早日來家,這事庶幾可成了偏偏天不從人願,他原要來家的,路上又逢了水災,怕是明兒才得抵京,卻錯了天大的良機。”

探春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