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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探春詫異地問。這可不像是漢人的名字,倒像是雲南那裡少數民族女孩子的名字。

“不是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馬道婆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探春冷笑:“你不用替她遮掩,上回環弟中毒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個雲南人了。恐怕你也是她的族人吧?要不然,怎麼會這樣不遺餘力地幫她!一個姨娘,手裡會有多少體己銀子來買動你!”

馬道婆像見了鬼似地瞪著她,探春卻在心裡苦笑連連。原來真被她猜準了,可這周姨娘到底是個什麼出身?又為什麼幾次三番要和趙姨娘母子過不去?

不是為了奪家產,那就是和趙姨娘有宿怨?探春覺得頭大如鬥,以趙姨娘的沒心沒肺,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和周姨娘的過節從何而來吧?而要打聽周姨娘那些塵封的往事,恐怕不那麼容易。

她的目光移向馬道婆,後者臉上青白不定,雙腳像被粘在地上似的。

“把借據拿來,你和周姨娘的事我不朝外宣揚。”探春把話題再度拉了回來,先把證據毀了再說。

“哼,就這麼空口白話,就頂五百兩銀子?”馬道婆回過神來,態度再度強硬。主要是探春不過十來歲的小女孩,怎麼看也不會有太大的威脅。

探春捏了捏袖子裡的幾兩碎銀,這就是自己全部的積蓄,離五百兩可真夠遙遠的。

“你還想訛我的銀子?”探春冷笑道,“那我回了老太太,再來與你說話。”

馬道婆慌亂了一下,很快又鎮定下來:“你敢麼?趙姨娘可是你的親孃。”

“好歹你也常去我們府裡走動,竟連點規矩都不懂麼?誰不知道姨娘只是姨娘,我們的母親可是太太!嫡母是母,姨娘只是奴才。縱然姨娘被你連累,跟我又有什麼相干?”

這是事實。馬道婆張了張嘴,又閉合起來,臉上猶自陰晴不定。

“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耐心陪你在這裡瞎耗著,給不給一句話。”探春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氣,甚至作勢站了起來。

馬道婆脫口而出:“等等。”

探春暗喜,眉頭卻緊緊地鎖著:“怎麼?”

“那張借據不在我身邊,你去找周姨娘要。”

探春嗤之以鼻:“你捨得把借據留給她?況且,抄家可是你們設計的,她的屋子也一樣被翻得底兒朝天。”

馬道婆老臉一紅,終於訕訕地推開了房門。探春後腳也跟了進去,見那桌上果然供了兩個小布偶,身上橫七豎八地插了許多針。

“這玩意兒原來還真有些用的?”探春悚然,暗暗嘀咕,若是真要害了誰,在自己家裡做兩個來,那豈不是連證據都不虞怕被人找著?

馬道婆一跳三尺高,把兩個人偶抱在手裡。探春聳了聳肩,看來這時代的訊息傳遞果然不大便利。至少這位就沒得到賈寶玉叔嫂已經清醒的訊息,還把這兩個人偶當寶貝似的。

“那借據……找不著了。”馬道婆草草地把櫃門開了又關,悻悻地哼道。

探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藉口找的,是胡弄她的智商嗎?

“喵!”窗臺上,忽然跳進了一隻黑色的貓。半暗的光線,探春只看到它的眼睛,亮得像兩顆寶石,還帶著變幻的顏色。

“死貓,又來亂翻東西!”馬道婆立刻順手拿起了一邊的雞毛撣子,朝著黑貓就猛地揮了下去。

“小心!”探春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雷了一下,她居然在替一隻貓擔心!黑貓“喵”地叫了一聲,懶洋洋地伸了伸爪子,輕巧地跳到了相鄰的櫥櫃上。撣子帶起淺淺的灰塵,把探春嗆得咳嗽了兩下。馬道婆卻不以為意,挽起袖子奮起直追。黑貓優雅地伸了個懶腰,忽然鑽進了半開的櫃門。

“你有種別出來,看我不把你剝了皮紅燒。”馬道婆恨恨不已,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逃避探春的“追問”,乾脆把腦袋也跟著鑽進了櫃子。

黑貓卻從她的身側跳了出來,像一個最美麗的精靈。它的爪子上還帶出了一張紙片,因為再次伸懶腰的動作而揚起,落到探春的腳邊,然後仰頭伸頸,又是一聲“喵”,彷彿是在嘲弄。很快從壁櫃的旁邊,“嗤溜”一下便沒了蹤影。

探春彎腰把紙片撿起來,只一瞥便心跳如擂:這不是趙姨娘按了手印兒的“借據”嗎?這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立刻不動聲色,把借據裝進了袖筒,馬道婆才灰頭土臉地從櫃子裡鑽了出來,一臉的悻悻。探春目的已經藉助黑貓達到,裝模作樣地又說了幾句,放下幾句狠話,才故作失望地離開,留下馬道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