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沖天而起,鳥群嘶聲長鳴,只見火鳥頭顱頓時跌下,無頭的身軀在半空中猙獰盤旋,狂猛亂飛,足足撐了半晌,才頹然掉了下來。
百風拂動,鳥群含悲,這群地壑巨鳥也甚是強悍,逢此大挫,不但沒有倉皇逃去,反而破釜沉舟,哀兵猛戰,團團振翅,將崖壁上男子包圍起來。下面眾人大驚,由於鳥群和男子相距太近,雷木彈已經不能使用,只能彎弓搭箭,濺射而去。
青夏大驚失色,一下跳下象背,抽出一把戰刀,就要爬上去。祝淵青連忙攔住她,對著左右一使眼色,眾人連忙抓住滕鎖,向上迅猛爬去。
這些蓬萊人雖然迂腐膽小,但是常年和谷中的各類飛禽走獸對抗,倒也身形矯健,手腳靈活,只是和那男子相距甚遠,一時間竟不能到達。眼看鳥群已經將男子團團圍住,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竹笛聲突然想起,尖銳高鳴,刺耳難聽,只是響了幾下,就已經讓人頭暈眼花,手腳發酥,頭皮痠麻,胸腹內噁心的翻江倒海。
祝淵青眉頭緊皺,大聲叫道:“惡蠱龍煙,雲森七樹,大家快捂住耳朵,不能再聽!”
崖下眾人聞言連忙捂住雙耳,青夏仰頭觀望,只見那群大鳥頓時好似瘋魔一般,互相拍打翅膀,猛烈攻擊,竟然自相殘殺了起來。羽毛漫天飛舞,臭血滿空橫流飛濺,一名翠衣少女端坐於一只雪白蒼雕身上,大眼圓臉,唇紅齒白,碧紗纏頭,紗下垂著細小的髮辮,上面綴滿了碧綠色的鈴鐺,嘴上橫著一隻綠色竹笛,仰頭而吹,模樣嬌俏,又帶著說不出的陰冷森寒。眼見巨鳥廝殺的差不多了,雪白的小手探入衣衫,抓起一把五彩繽紛的煙霧拋散而去,剎那間,滿空飛鳥登時尖銳長鳴,然而不消片刻,就化作一團血水,噗噗的掉落下來。
眾人目瞪口呆,誰也不知道這少女是何來歷。她卻並不理會下面的眾人,只是得意的一撇嘴,對著半空之上的青衣男子嘲笑道:“楊木頭,你不是說用不著我的幫忙嗎?我現在幫也幫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男子沉默不語,手中攀著鉤鎖,迅猛而下,沒有那些畜生在一旁干擾,男子的身手好似巨猿一般,轉瞬就已落到地上。
直到此時,蓬萊諸人才有時間去仔細的看到這名男子的全貌。
只見來人一身青色勁裝,眉目英挺,眼神銳利,只是滿面風霜之色,但是卻絲毫無##他的氣質,反而充滿了一種堅強勇敢的神采。手拿一隻長索,腰跨銀色長槍,上臂插著一把刀囊,鋥亮的寶刀提在手上,站在眾人身前,雙眼沉沉的看著站在人群中的青夏,嘴角微微牽起,似是長吁了一口氣一般,淡笑而出。
“楊大哥!”青夏突然上前兩步,手足無措的抓住楊楓的手,激動地眼眶發紅。當日一別,如今三年已過,自己終日心驚膽戰,憂心惶惶,內疚不安。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在這不見天日的地喝下相逢,一時間千言萬語無法吐出,激動得不能自抑。
“楊大人!”林暮白突然大聲叫道,想學著青夏一般從象背上跳下身來,卻差點沒一個跟頭紮在地上,被祝淵青扶了一把,才急急忙忙的跑上前來,高興的叫道:“楊大人怎麼會在此地?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
祝淵青見青夏的表情,就知所來之人不是簡單的身份。他現在私下裡已經認青夏為主,悉心跟隨,連忙耳聰目明葉落知秋地幾步上前,朗聲說道:“我剛才還道隻身孤鬥紅鳥王的英雄是誰,原來是莊姑娘的朋友,那也難怪了。”
楊楓談笑著和眾人打了個招呼,隨即笑著對青夏說道:“小夏,知道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你是怎麼找到這來的,我在白蛉郡等了你兩年?”
青夏心情激動,開心的連忙說道。楊楓剛想要回答,突然只聽一聲尖銳長鳴登時響起,眾人轉頭看去,只見那隻巨大的白雕已然落在地上,碧衣少女翻身跳了下來,伸手拍了拍白雕的腦袋,那隻白雕也像是有靈性一般,呼嘯一聲,登時直衝天際,在上空盤旋半晌,隨即不見了蹤影。見眾人都詫異的望著自己,少女也好不在意,只是一雙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青夏半晌,隨即對著楊楓說道:“你拼了性命的下來,為的就是這麼一個丫頭,我還道是怎樣的天姿國色,沒想到也不過爾爾,沒什麼了不起的。”
說罷,冷哼一聲,一幅大為不屑的模樣。
青夏一愣,眉頭輕蹙,對著楊楓說道:“她是誰?”
楊楓麵皮一滯,皺眉說道:“一個普通朋友。”
“什麼普通朋友?”碧衣少女突然嬌聲奼道,凌然轉過身子,柳眉豎起,嬌憨地叫道:“楊木頭,你怎可這樣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