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索命,才會將夫人的衣服掛在枯井裡。奴婢是覺得,我們應該做些事情,好堵住他們的嘴!”
“大膽!”華寧夫人猛地站起身來,冷冷的看著那名侍女,寒聲說道:“就是因為有了你們這些人,才會讓這種謠言越傳越盛!靈如那個小賤人與人私通,事發跳井而死,事情前因後果,青紅皂白再清楚不過,和本夫人又有什麼關係!西川立國之本,最忌鬼神之說,偏偏你們這些人還在這裡怪力亂神、蠱惑人心,簡直無法無天!來人啊!將這兩個賤婢拉下去,重丈伺候,給我狠狠的打!”
“是!”
兩名侍婢聞言登時大哭出聲,上前一把拉住華寧夫人的裙腳。華寧夫人冷哼一聲,一腳踢開兩人的拉扯。門外的侍衛如狼似虎的衝進來,將兩名侍婢拖了出去。不一會,撕心裂肺的痛呼聲就在庭院裡響了起來。
“夫人,不要跟她們一般見識,喝杯茶,喘口氣再說!”一名粉衣二等侍婢服飾的尖臉少女彎腰上前,扶住華寧夫人的手臂,低聲諂媚的說道。
華寧夫人胸口起伏,兩眼怒視門外,緩緩的坐下,寒聲說道:“到底是冤魂索命,還是有人暗中搗鬼,本夫人心裡自然明白。這莫府上下十八房妻妾,二十六房侍寢,數百歌舞姬者,被陰謀冷箭暗害的冤魂數不勝數。若是冤魂真的能夠索命,莫府早就敗亡散盡,何來今日的莫氏主宅?活著時候鬥不過我,難道死了反而有這個本事?我烏鹿氏華寧入府七年,侍寢三百六十七天,產女三人,竟然有人想憑著區區一碟小小的薰香來取我的性命,簡直異想天開!百靈,給我傳令下去,著百香堂午時之前將一月之內所有買走離迷香的人的名單列一份給我,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跟我過不去!”
名喚百靈的侍婢彎腰答應,正要說話,門外的侍衛突然恭聲道:“夫人,百晴、百琪兩個丫頭已經昏過去了。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打下去?”
華寧夫人眉梢一挑,冷聲說道:“既然沒死,就給我潑上冷水繼續打。開啟華寧院的前後大門,我要讓她們的慘叫聲傳遍整個莫氏主府,讓那些別有用心、胡言亂語的人聽聽,得罪我烏鹿氏華寧究竟是個什麼下場!”
“是!”
侍衛得令而出,只聽“譁”的一聲水響,此而的慘叫聲,又猛然響起,傳遍整個莫氏大宅!
華寧夫人冷然坐下,雙目透出絲絲寒意,端起一旁還喂喂冒著熱氣的五子茶,緩緩的喝下一口。
這一天,是西川國第六代大皇雲涼驊第三十八個年頭,莫氏青陽大公的西陵主府內,上演著和平時一樣的角逐戲碼,兩個無辜卻又卑微的四等侍婢,被打爛脊椎之後,暴屍荒野,任豺狼鷹鳩啄食,卻無人敢於理會。
同日下午,莫府的六夫人烏鹿氏華寧,疾病突發,暴病而亡。莫府醫者斷為,面色青紫,七竅流血,血脈凝固,死於斑斕蛇毒。
由於莫青陽此刻正在滄浪山督建皇家陵寢,故由莫府長房夫人逐皖出面操辦了喪事,為這個在莫府之中風光了七年的六夫人風光大葬。
一片悲慼的哭聲之中,莫府的女人們無不在拍手稱快。這個向來囂張跋扈的烏鹿氏華寧,今日終於死於非命。即便是痛哭失聲,也難掩這些向來演藝精湛的各房夫人們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
“這一次,也不知道是誰出手,將這個賤人送上了黃泉路,不過不管是誰,乾的都是替天行道的好事!”
私底下,無數的人在這裡暗暗的揣測著。
然而,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裡,一個年僅十一歲的稚齡女童,正蹲在一片蕭索的中庭枯井旁邊,燒著一個火盆,將手中最後的一串紙錢拋了進去!兩個月後,滄浪山帝王陵寢督建成功,這個歷時十三年的巨大陵寢,是西川皇帝雲涼氏為了自己百年歸天之時準備的。耗人力物力、金銀財寶無數,北方封地的青陽大公作為這一項工程的督建者,自然油水不絕。十六年內,向西陵城秘密運送財貨的馬車,幾乎沒有斷絕過。
明日,就是他回府的重要日子。整個莫氏主府的各房姬妾們,陷入了新一輪的爭鬥之中。
“你以為,你這一次可以瞞天過海嗎?”
清冽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昭南緩緩地回過頭去,看著眼前這個家丁打扮不超過十二三歲的布衣少年,一雙眼睛裡充滿了謹慎和防備。她斜眼四下望了下,見周圍空曠無人,才開口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我是明南苑園丁的兒子,我叫秦生。”少年眉目疏朗,雖是年幼,可是卻是劍眉星目、面容俊美,一身粗布衣衫也難掩其出眾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