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五妹嘆氣,迎春小心翼翼的進來輕聲的說:“娘娘,佟夫人遞牌子求見娘娘。”五妹聽著忙著起身,看看條案上的時鐘已經下午三點了,自己中午沒睡倒是比平時晚了。迎春叫人進來給五妹梳洗,趁著給五妹梳頭的時候,迎春先觀察五妹的神色,緩緩地勸著:“娘娘不必著急,佟夫人現在只怕才進來。皇后娘娘那邊得了小皇子,可是出身比著三阿哥和五阿哥簡直是天上地下。當初四阿哥那個樣子還不是——誰知這個能不能長成呢?娘娘——”
“好了這些話也是你胡說的?如今越發的糊塗了,你的這些話被人聽了去,萬一真的對景了,不又是一場是非?”五妹做出生氣的樣子,狠狠地瞪一眼迎春,迎春忙著縮一下脖子:“都是奴婢糊塗了,娘娘放心咱們景仁宮整治的可是最好的,紫煙那個蹄子好不死心,時常的跟著奴婢套近乎,奴婢想著紫煙住在承乾宮,貞妃和她妹子的舉動還是能見著的。假裝的和紫煙說些不鹹不淡的話,反而是把承乾幾個小宮女和小太監拉過來。娘娘不是跟著我們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麼?”迎春還是一副老實嘴臉,正認真的看著五妹,那個樣子好像在說我要獎勵!
五妹一笑,自己當時只是跟著迎春露出來一點意思,誰知這個丫頭竟然手腳利索的辦好了,自己的大哥不過是給迎的哥哥一個升遷的機會,迎春就煥發出來前所謂有的戰鬥力。五妹想想對著迎春說:“紫煙被皇上扔在一邊好些時間了,一樣好容易有喜了,誰知她偏是哪個下場。如今看著珍珠的孩子,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你跟著紫煙不要太近了,那些人也不要輕易地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貞妃不是傻子!”
迎春不以為然的說:“以前娘娘講貞妃聰明深沉的話,奴婢相信,只是今天,貞妃總是知道新月的名聲了,就算沒有努達海的事情,單單是端王一個貪婪,搜刮民脂民膏能教養出來什麼好女孩兒,這樣的媳婦誰敢要?”
五妹忽然一個激靈,叫來迎春匆匆的吩咐些什麼,等著佟夫人進來的時候正看見五妹宮裡的一個小丫頭端著一個盒子去御膳房拿份例。
五妹問了現在京城對著新月和克善的看法,佟夫人說:“還不是落井下石,其實那個新月格格也不是個好的,只是連累了自己的弟弟。外面吵什麼的都有,努達海的家人全被髮賣了。只是怒大海的老孃,年紀很大了,誰敢要一隻管著。驥遠和珞琳兩個孩子,真是個糊塗的。雁姬能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被買去當奴才?叫人把他們買下來,誰知珞琳和驥遠竟然狠狠地罵了雁姬,滿嘴上都是混賬話。雁姬氣的哭的昏死過去!那兩個畜生竟然在鰲拜大人的府上鬧著要把自己的阿瑪和瑪嬤救出來!就算是看在一家子親戚的情面上幫著些,也不是他們好像別人欠他們一樣。鰲拜大人不是個好說話的,只說雁姬已經和他他拉家沒關係了,直接把他們趕出去了。雁姬傷心歸傷心還是給了他們不少的銀子叫他們把老太太接出來好生的過日子。”
五妹聽著對著驥遠和珞琳的叉燒性質深深地無力了,反正雁姬全身而退,鰲拜也好面對自己的嫂子了。五妹把今天烏雲珠給費揚古說新月的事情講了,把佟夫人嚇得,半晌才不敢置信的說:“老天,這個貞妃跟雁姬兩個孩子一樣,都家裡的討債鬼不成?鄂碩封爵位被人指著說自己姑娘跟著皇上不清楚換來的,已經是夠難看了。京城一般請客鄂碩都是躲著不去,害怕人家說他。如今再出來這樣的事情,董鄂家還有臉面見人麼?那個費揚古很倔強,指不定要出人命!”
五妹想想,對著佟夫人說:“額娘回去跟著阿瑪和哥哥們商量一下,我在深宮裡面能見著什麼,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聽著額孃的話和皇上偶爾露出來的一句半句,費揚古竟是不錯的。要是真的被這門親事給弄壞了,豈不是可惜?先看看鄂碩的意思,將來鄂碩的爵位還是要落在費揚古頭上。貞妃和自己孃家疏遠了,哥哥跟著費揚古共事,總是要有幾個信得過有本事的朋友幫襯著。眼前上好的機會,看看能不能幫著費揚古找一門好親事。太后當時就黑了臉,一定不會賜婚,這個訊息傳出去誰還敢和鄂碩家講親事?世界上的事情都是雪中送炭的少,錦上添花的多。額娘想想呢?”
佟夫人聽著很快明白了自己女兒的心思,想著在宮門聽見坤寧宮的答應生了小皇子的訊息,佟夫人哪能沒有緊迫感呢?這次是坤寧宮的答應生了皇子,要是下次是皇后生了皇子呢?按著太后的性子生下來不就是太子?太后再喜歡常寧,也不會對著皇后的嫡子視而不見。將來——
佟夫人跟著五妹講一些別的閒話,忙著回去和自己丈夫兒子們商量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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