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那個省份出身。
就這麼來到師家莊,師家莊這邊庫藏也是不少,還能支撐著萬把人消耗幾天,鬧哄哄的聲勢很是巨大,但周圍也是馬馬虎虎的佈置了防禦,比如說哨位,比如說望樓上的值守。
當這二百出頭的馬隊出現在聞香教亂軍視野中的時候,師家莊的各處吊橋都已經拉起,寨牆上都是站滿了人,做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這些流民還是有點樣子。”帶隊的趙字營頭目開口說道,即便是這位,口音也好像山西那邊的官話,但又有幾分古怪不同的調子。
師家兄弟看到自家莊子被人佔據,裡面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心裡早就是恨意滔天,恨不得此時就直接衝進去大開殺戒,可莊子寨牆修的又厚又高,只有吊橋可以通行,牆外又有壕溝,莊子已經失陷半個多月了,能看出壕溝被拓寬過。
和趙字營率隊頭目的判斷一樣,流民盤踞在這邊還是有長遠打算的,並不是將庫藏吃光喝光後一走了之。
趙字營的馬隊緩緩朝著師家莊寨牆靠近過去,這讓師家兄弟很是納悶,靠著騎兵怎麼能硬攻這些工事,這不是自己送死嗎?
隨著馬隊的靠近,寨牆上的聞香教亂軍開始鼓譟起來,趙字營的馬隊依舊很沉穩,當靠近到弓箭射程之內的時候,寨牆上居然也有弓箭射下,不過沒什麼準頭,力道也是不足,直接落在地上。
看到弓箭之後,師家兄弟都是一驚,流賊什麼時候有了這個,開始只拿著竹竿木杆的那種烏合之眾,也開始慢慢有規制了?這個倒也不奇怪,師家兄弟在遊蕩期間已經得了訊息,說是不少綠林響馬的杆子都開始向聞香教投靠,徐鴻儒對這些人也都是慨然接納,給了什麼將軍、總兵之類的銜頭,這些江湖綠林人士雖然也都是烏合之眾,但裡面也有些出眾的角色,大多數也算是懂得上陣廝殺。
這等軟弱無力的弓箭,趙字營馬隊騎手裡響起一陣鬨笑,不少人都是拿起弓箭,師家兄弟還等著看他們反擊,卻沒想到帶隊那人回頭喝止,騎馬圍著師家莊轉了一圈,也沒有什麼動手交戰的表示,直接去了師家莊的北邊,在師家莊和濟寧的必經之路上停下。
“難道就是來這邊晃一圈的?”看到趙字營馬隊騎手下馬的時候,師家兄弟愕然不已,那兩個師家的鄉勇教頭更是差點發作。
且不說這悠閒模樣,這裡距離那師家莊的北門不過幾百步,在這裡招搖,對方萬一打個突擊出來,那豈不是找死,有時候騎馬的未必就一定能從步卒手裡跑出來。
有人掰碎餅子餵馬,有人拿著水囊飲馬,還有人在保養弓箭,看著好像是郊遊一般,師家兄弟很是心灰意冷,看來這趙字營也是靠不住的。
幾千人的莊子塞進了過萬聞香教亂軍,聲勢的確是喧鬧無比,儘管隔著幾百步,可還是能聽到裡面鬧哄哄的動靜,任誰都知道他們要出來了,等看到吊橋放下,更是確認。
讓師家一干人意外的是,趙字營馬隊的反應不慢,那邊一動作,這邊就紛紛上馬,很快就是擺出一個縱隊的陣型,反倒是師家一行人沒反應過來,上馬準備什麼的都是慢了步。
從寨子裡湧出不少人來,手裡都是拿著削尖的長杆子,一出來之後沒有狂奔衝來,反而鬧哄哄的整隊,這讓趙字營馬隊上的騎手和師家一干人都很意外,趙字營那邊還好,師家這些人只記得莊子被打破的時候,流民漫山遍野的壓過來,亂糟糟鬧哄哄,根本看不出什麼約束,可眼下這個樣子,明顯是有人用軍法約束了。
帶隊的趙字營頭目唿哨一聲,馬隊就開始向前靠過去,只是走得不快,師家人也是跟著,但越走越是心驚,因為湧出莊子的流民隊伍開始整隊,隊伍越來越整齊,上陣廝殺過的人對這個都很敏感,大隊越是整齊,給人的壓力就越大
“這倒是用咱們的法子練出來的,可那又怎麼樣?”馬隊頭目冷笑著說道,師家人倒是聽清楚了。
那頭目一開口,邊上幾個騎手立刻應和,不過說得卻不是官話,甚至不是北地或者南邊的方言,他們這一開口,那帶隊頭目被叫做隊正的就皺起了眉頭,毫不客氣的訓斥說道:“講了多少次,什麼時候都要說官話,不然總是不熟,那就上不去!”
“明白了,明白了!”邊上幾個人乾笑,用奇怪的語調回答說道。
幾百步的距離,隨著馬隊的緩緩靠近,那邊的佇列也是成型,在馬上的師家一行人都是倒吸了口涼氣,這亂賊隊伍還真有個樣子,那麼多人,森森然列成大隊,看著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他們這麼緊張,可趙字營馬隊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