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說的是,小弟也拿不準,老黎也看不清楚,所以要把這些事帶過來,讓幾位哥哥看看想想,這訊息小弟記在腦子裡,也不放心別人傳話。”雷財解釋了幾句。
雷財看到趙進沒有打斷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同樣壓低了聲音說話,儘管屋中只有他們三人。
“從小弟去南京之後,那指揮僉事馬衝昊就不怎麼在官署之內,似乎總是去往別處,按照官署內番子們的話說,別說一個指揮僉事,就是千戶副千戶,也都少出南京,而且這馬衝昊似乎總來到江北”
趙進在沉吟,王兆靖看了看兩人神情之後說道:“先前錦衣衛的那些勾當,已經知道是馬衝昊的謀劃,但這馬衝昊已經在咱們那邊撞得頭破血流,現在這安靜下來,會不會是知難而退了,這南京錦衣衛的指揮僉事,管著的整個南直隸,甚至浙江那邊都有管轄,來江北也是應有之義。”
“面對這樣的勢力,照著最壞去想就好,這樣才能有備無患。”趙進簡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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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魚和網
王兆靖點點頭,他只是提出他認為的一種可能,雷財也不覺得自己被否認指責,只是自顧自的說道:“大哥,三哥,如今江北還有什麼值得他來的,也就是咱們趙字營一家,不得不防。”
南直隸江北各處一切都正常的很,唯有趙字營是不正常的,江北幾處要緊地方,徐州是趙字營根底,揚州鹽商們和趙字營有過大沖突,清江浦被趙字營新佔,處處都有趙字營的身影,除了趙字營,也的確沒什麼要注意的。
雷財繼續說道:“別人在南京錦衣衛的位置上,都是懶得做事,可這馬衝昊未免太活泛了些,從前常去江北,可現在又和城內的勳貴來往密切,說來也奇怪了,這馬衝昊也豁得出臉面,據說第一次登魏國公府的時候,直接吃了閉門羹,結果他居然還去,倒是不知道說了什麼,很快就熱絡起來了,不過小弟的確無能,打聽不出說了什麼。”
“什麼無能,咱們人生地不熟的,打聽出來倒奇怪了。”趙進唸叨了句。
趙進和王兆靖對視一眼,都覺得其中不對,小門小戶人家規矩小,厚著臉皮折騰倒是無所謂,可魏國公府那是大明勳貴第一,這南京錦衣衛指揮僉事也不是無名之輩,第一次進不去門,就該知難而退了,怎麼還死纏爛打起來,至於這熱絡起來就更古怪了
“不光魏國公那邊,幾個侯伯家裡,這馬衝昊都跑的殷勤,而且還有些不敢說準的訊息,揚州那邊的鹽商,很有幾家大戶派人給這馬衝昊送禮”說到這裡,雷財停頓了下。
王兆靖臉上卻有苦苦思索的神情,有些納悶的說道:“馬衝昊巴結那些勳貴幹什麼,對他升官發財,可沒有一點用處。”
明太祖朱元璋開國的時候,定都南京,建文之後,成祖靖難,又把國都從南京搬到京師,所以這勳貴也分兩處,南京一撥,京師一撥。
逃過太祖朱元璋清洗的那些開國勳貴們大都在南京,而跟隨成祖靖難的勳貴們都去了北方的京師,然後這些靖難出身的勳貴在土木堡之變中死傷殆盡,再之後,京師那邊的勳貴只剩下了外戚出身的,原本是小門小戶的平民百姓,家裡女兒妹子的成為后妃,然後家裡父兄被封為勳貴公侯伯一等,至於後來的軍功勳貴,往往不是世襲的。
幾百年下來,大明的老牌軍功勳貴差不多都在南京,而南京是天下第一大城,是江南樞紐重地,是大明的根本所在,不然也不會在南京同樣設立一套六部都察院的班子。
這等重要的所在,自然不放心交給外人,有了靖難和漢王、趙王、寧王這一系列的藩王造反,這裡也不能交給親藩皇族,唯一的自己人,也就是這批開**功勳貴了,不然也不會有沐家那種世鎮雲南的國公傳承。
從魏國公徐家到幾個留存的侯伯,輪流擔任南京守備的職位,大明如今武將帶兵打仗,依靠的是自家家丁親衛,這些勳貴們帶兵打仗也是如此,靠著的是家兵家將,也都是養親衛家丁的養法
這等勳貴在南京一地可以說是富貴榮華,權勢滔天,可放在天下這個範圍內就算不得什麼了,他們世代在南京,而大明的中樞早就搬到了京師,天子和朝廷對南京勳貴再怎麼優容,也就是那麼回事,他們對官場根本無能為力。
那南京錦衣衛指揮僉事馬衝昊,算起品級什麼的,比那幾位勳貴可以說天差地別,可算起實打實的地位來,嚴格來說絲毫不差,甚至還有所超過,畢竟抓著錦衣衛的實務,從某種意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