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三月中的時候,餘家的四艘沙船駛向遼東,下面再多小動作,對於答應趙進的事情,他們還是不敢違背的。
有遼民作為嚮導,沙船並不是盲目的去往遼東的海岸線,這次的目的地有幾個,一個是金州旅順,那邊還有殘餘的明軍據守,目前還和建州女真兵馬對峙,有很多遼東難民過去投靠。
在這一處的難民們對殘餘明軍沒有一點幫助,反倒是巨大的累贅,如果有人願意收留自然最好,那些難民也沒有留下來與女真死戰的決心和勇氣。
其他幾處,則是遼東周圍的島嶼,建州女真沒什麼海戰的能力,何況明軍潰退的時候帶走了大量的船隻,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渡海,這些遼東島嶼上也有許多躲避的遼東難民,這些同樣會接受收容。
當然,這一次去只是探路,餘家的四艘船上有一半的艙位都被趙字營的人手佔據,都是全副武裝的精銳家丁,困難提前就能想到,這樣幾艘船過去收攏難民,那些絕望掙扎的遼東逃兵百姓不會感覺到這是什麼慈悲,而是會把這個當做肥羊,第一想到的不是感恩,而是奪船自己逃命。
全副武裝的家丁們就是為了防備這個,誰如果敢這麼做,會用刀劍火器教他們怎麼知道規矩。
而在登州府那邊,已經有遼東難民搭乘船隻來到了這邊,有身份有身家的人物自然不會被招攬,但他們卻對清江浦的繁華富庶頗有耳聞,徐州和邳州的太平繁榮也有人和他們講,遷居到那邊對他們是個不錯的選擇,對於難民們來說,能從遼東來到山東已經不容易,沒什麼選擇的餘地。
即便對登州府這邊有幻想的,也架不住同鄉們的現身說法,說這邊如何歧視虧待,又說在徐州和山東那邊能有安身立命的地方,會有公平對待,還會有一塊田地,只要下力幹活就有溫飽,只要有門手藝甚至還能富裕。
大家也知道有人巧舌如簧誆騙鄉親,可過來現身說法的人物什麼斷子絕孫的毒誓都敢發,而且過來說的人在遼東都是有根底有名號的,人在這個時候,遇到這樣程度的勸說也只能相信了。
稍微注意到登州府和各處發生的事,就會意識到遼民進入山東和南直隸北邊的勢頭馬上要起來了,這些年山東多災多難,天災大亂,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大明的人實在太多,死掉的這些慢慢的就會被遼東來的難民補上,只不過當年那些人是大明的百姓,現在卻是趙進的人了。
大批遼民湧入,這些人無依無靠,只能死心塌地的依附趙進,從前徐州趙進的勢力範圍之下,很多事還是要依靠本地人,哪怕是從別處遷徙而來的莊戶農戶,他們也知道自己家在何處,而且知道自己能回得去。
在這樣的局面下,就必須要和當地人達成某種程度的妥協,儘管這妥協在各處人看來都是**裸的欺壓,可遼東難民就不同了,他們知道家在遼東,可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或許大明奪回遼東的可能,可現在看,這可能實在小的可憐,他們只有依附趙進,死心塌地的進行效忠。
遼東難民接收過來越多,趙字營勢力範圍內的本地人得到的妥協就會越少,這個勢頭眼下看怎麼也沒有逆轉的額可能。
對很多人來說局勢如此危急,可所有士紳豪強,各處有資格和趙字營說上話的頭面人物們都沒有在意這個,到了三月他們最關注的事情是木淑蘭的生產。
沒人關注木淑蘭生男生女,大家關注的是這件事可以讓大家過去道賀送禮,這個喜慶之事可以和趙進以及徐州各方拉近關係,可以其他各處的人攀交情談生意,個別心裡有鬼的還可以看看自家在趙字營的地位如何。
所有人都知道,趙字營在典禮喜慶上很不在意,請誰不請誰未必存著什麼心思,可能就是方便與否,但被請和不被請,直接牽扯到相關人等在當地的地位,前幾次有些沒被請的,仇家對頭直接打上門來了,本來沒資格卻被髮了請柬的,馬上在當地威風起來,各方面都要給個面子。
更不要說眼下不少人靠著趙字營發財,光是這鹽貨的分銷和烈酒的零售,就讓很多人進賬不少,千萬別因為沒有去而被搶走份額什麼的,大家都是著緊的很。
儘管現在這舉行典禮的事情還八字沒有一撇,可已經有無數人透過關係人情遞話過來,一定要有張請柬,甚至願意在地方和生意的利益相關上做出讓步。
“大哥,這般景象是咱們趙字營蒸蒸日上的證明,人人俯首低頭,不過這也是咱們趙字營還沒有徹底掌控的憑證,若是咱們真是完全抓住,又怎麼會這麼多人要來,大哥身份如此貴重,豈是別人隨意攀附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