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保險。
每日坐鎮貨場讀書的王兆靖差不多和衙門同時得到訊息;得到訊息後;他立刻命令酒坊停產;命令家丁和酒坊青壯做好戒備;然後把自家的管事和頭目都叫了過來。
“謝天謝地;老爺果然是有福之人;早半月就去南京那邊訪友了。”王家的管家雙手合十;喃喃說道。
說完這句;這管家又說道:“少爺你八月鄉試;要是耽誤了怎麼辦;可現在去什麼地方也不保險;半路都是亂民。”
“眼下只能呆在城內;而且黃河天險;山東那邊的流民也很難透過;不用擔心太多;不過;趙兄那邊卻是麻煩;他們那裡地勢稍高;一馬平川;萬一有大股的流民過來;無險可守啊”王兆靖冷靜的分析說道;但也是很擔心。
“少爺;你今年鄉試;就該早去南京住著”老管家絮絮叨叨的還要說話;王兆靖也不理會只是轉頭對河叔說道:“河叔;你帶著幾個人去一次何家莊;把這事告訴趙兄;然後告訴他們;酒坊出酒我停了;城內積存的高粱我會比市價低一成賣出去。”
河叔一愣;開口問道:“少爺;這個合適嗎?”
“城內慌亂;大家都要屯糧;如果我們還要耗費糧食產酒;肯定會招來眾怒;不如把這些糧食賣出去;反正買來時幾乎沒有花錢。”王兆靖開口說道。
那邊河叔點頭答應了;急忙回去備馬出城;河叔和幾個同伴騎馬出城的時候;正看到知州的轎子也出了城。
趙進知道訊息的時間比城內稍早;但僅僅早一個時辰不到;因為流民過境;商路斷絕;那些來往的商販們不是躲起來;就是藏在城內不敢出來;誰還會通風報信;所以大家得到訊息的時間差不多。
“孔老虎說話還真和放屁一樣;說是互相不妨礙;可他把這麼多流民放過來了;大凡要打;怎麼可能就這麼過來;而且連個訊息都沒有。”吉香恨恨的罵道。
流民從魚臺那邊進入徐州境內;恰好是經過孔家泡河沿的莊園;莊園裡面糧食多;流民們自然要洗掠一番;孔家這樣的豪強顯然不會坐視;雙方必然要發生衝突;雙方這麼一打;肯定會驚動四方;訊息自然會傳過來;而眼下這個局面;說明流民在泡河沿那個範圍內根本沒有衝突;甚至得到了資助;不然不可能這麼快。
別看孔九英只能派二百多騎兵來徐州;可在泡河沿自己的莊子上;四五百騎馬的青壯;幾千步戰的鄉勇完全能夠動員起來;這樣有組織的豪強團練面對一盤散沙一樣的流民;勝算不小;必然會有惡戰;但眼下這個情況;顯然是沒有什麼戰鬥;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來了。
陳晃盯著空地上的練兵;悶聲說道:“山東和徐州相鄰的地界被流民攪亂;訊息斷絕;咱們不知道也應該;只不過按照這斷斷續續的訊息;流民也不應該來的這麼快;比咱們想的快了十天還要多;有些該停留的莊子城鎮;他們就沒有停;好像一路奔著徐州來了。”
流民飢餓;好似蝗蟲;過境的時候會掃清一切能吃的東西;每到一地就要掃蕩一地;這需要時間;趙進他們很早就從商販和江湖人口中知道了大股流民在山東活動;當時也考慮了到徐州這邊的可能;算計路程;路上那一個個的城鎮村落掃過去;到達徐州境內最起碼也得半月以上;何況還未必回來;沒曾想來的這麼快。
站在趙進身後的如惠看了看劉勇;這才開口說道:“現在各處都過不了流民那邊;我們知道的不比別人多;不過屬下覺得也不必太過擔心;雖說黃河天旱缺水;可對那些流民來說依舊是天塹;他們過不來。”
趙進沒有出聲;只是環抱雙臂看著空地上的方隊;現在的方隊已經是橫二十豎二十的四百人方隊;新丁們的腳步也越來越整齊;而且現在不用人來喊號子;在隊伍的右側;有一名家丁不太熟練的敲打臉盆大小的扁鼓;還有一名家丁手持嗩吶跟在他身後;鼓聲敲動;那家丁突然吹響嗩吶;隊伍停住;長矛自第一排次第放平。
何家莊夜戰那一次;趙進呼喝口令嗓子都差點壞掉;然後就找來了鼓手;將步點口令化為鼓點;讓家丁學習敲鼓;隊伍跟隨鼓聲前進;又讓人學習嗩吶;用嗩吶聲發出號令;專心訓練;現在已經很有樣子。
趙進在那裡默不作聲;邊上的劉勇猶豫了下說道:“大哥;鄭全那邊已經控制不住傳頭了;城內有些人活動也是鬼祟;城外的完全是不聽號令;他那邊能傳來的訊息也是有限;沒什麼有用的。”
“我聽人說;一有災荒流民;白蓮教之流就會在裡面煽動;試圖亂中得利;看城內聞香教的動向;這夥流民應該少不了聞香教的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