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條,這種情況是我們無論如何都需要扭轉和避免的。”
幕府的經濟制度本身就是建立在石高制度的基礎上的,可以說米價就是整個幕府存在的基石,金銀的不斷流出會造成米價波動劇烈,無疑也會影響到幕府的統治,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考慮,所以幕府才不顧中國可能的反對,強行開始推行他們的貿易平衡政策。
“那貴國到底打算要怎麼來控制貿易呢?”劉靖再問。“每年的金銀流出要是多少,貴國才能接受?”
“這個可以具體的談,只要能談出一個讓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就好了。”內藤忠重微微笑了笑,似乎是想要緩和氣氛,“不過,就我個人看來,每年的流出量要比去年低一些才好,以去年的那個流出量,長此以往我國也會感到吃不消的。”
“要比去年還少?”劉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顯然是犯了難,“這個……也太少了,恐怕朝廷會難以接受啊。而且,如果控制了貿易量的話,貴國的進口恐怕也會受到阻礙,商業一時間也會受到劇烈的衝擊吧?”
“專使莫要理解錯了,限制金銀的流出並非是限制貿易,實際上我們倒是希望兩國的貿易更加能夠蓬勃發展。”內藤忠重搖了搖頭。
“大人這是何意?”劉靖又被他說迷糊了。
“金銀的大量流出,本質上其實就是一個問題,那就是兩國之間的貿易十分不平衡的問題,日本從中國進口的東西多,而中國從日本的進口太少,這兩項之間有了巨大的差距以後,金銀的流出也就不可避免了。”內藤忠重微微抬高了聲音,以便讓對方能夠更加清晰地聽清楚,“所以,為了解決真正的問題,我們想要的是能夠讓兩國之間的貿易恢復一定的平衡狀態,出口不能小於入口太多。所以……如果貴國能夠擴大從我國的進口的話,實際上貴國的出口也不會受到損傷。”
“也就是說貴國其實也是希望我國加大從貴國的進口對吧?”劉靖想了想,將對方的意思完全理順了,“可是,我國是鼓勵貿易的,若是商人從貴國進口商品能夠在我國行銷的話,我們也不會限制,可是這麼多年來我國從貴國進口的數字還是很低,可見商人們賣不出去貴國的東西……貿易終歸是要自願的,總不能讓我們的商人強行買一些用不著的東西吧?”
從日本到中國,海商的販運終歸是要巨大的運輸成本的,所以海商們都追求高利潤的貨物,不會去買入一些賣不出高價的東西回去賣,現在日本出口到中國的東西,無非是一些摺扇、陶器漆器之類的物件,想要靠它們來平衡貿易實在是不太可能。
“我國也是一個商業繁盛的國家,平民百姓當中也頗多能工巧匠,能夠販運出去的商品還是很多的,只要商人們正確地應對,應該還是有利可圖,”內藤忠重卻並沒有給出讓劉靖的信服的答案,“總之,不管如何,我國的立場已經十分明確了,兩國之間的貿易徐要平衡,金銀的流出必須得到控制,還請專使體諒一下我們的苦衷。”
“要說苦衷的話……在下倒是也能夠理解,不過在下只是一個人而已,是代表不了朝廷的,朝廷能不能接受貴國的意見,恐怕還需要一定時間的討論。”劉靖想了想以後,不再堅持己見,只是留下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覆,“我這邊只能跟大人保證,我一定會馬上修書,將大人的這幾點要求都原封不動地轉告給國內,讓朝廷予以評判,到時候再轉告給大人。”
“如此甚好。”內藤忠重點了點頭,“專使若是能夠玉成此事的話,又是為我們兩國的關係立下了一次大功啊!我在這裡靜待專使的好訊息,如果真的能夠成行的話,我將重重酬謝專使。”
“愧不敢當,這只是職責所在而已。”劉靖朝內藤忠重拱了拱手,然後選擇了告辭離開。
他雖然口頭上敷衍了對方,答應轉告給國內,其實他心裡已經做出了判斷了,國內是不會接受這種結果的。
如果原本大漢不準備對日本進行戰爭的話,在收到了自己傳遞過去的訊息之後,可能也會準備戰爭了,大漢現在國勢昌隆,又手握一支如此強大的海上力量,怎麼會放任日本限制自己的金銀流出。
既然貿易已經不能繼續敲開日本的大門,讓金銀繼續以更大的規模流入中國的話,那就只能用槍炮來說話了。
在回到了自己的寓所之後,劉靖將自己今晚的見聞都說給了周璞聽,周璞先是對內藤忠重的到來、以及竹中重義的下場略微震驚,但是很快就被後面的事情給吸引走了注意力。
“這些倭人其實腦袋還挺靈光的啊!”當聽完了劉靖的敘述之後,周璞長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