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微之依原路帶她返回,再次立於房中,令狐團圓猶豫了。右移房間內所有物件,動靜必然大。潘微之沉默不語,等她決斷。
四月突然無聲息地出現在兩人背後,潘微之停了龜息術,便被正在寺內四下察看的他察覺到了,“郡主!”
令狐團圓並不吃驚,反而當即道:“你來得正好!”
四月在令狐團圓的指點下當起了搬運工,這位螅�兜奈涫グ嵩斯ぃ�慘品磕詿笮∥錛�己退�納硎忠謊�奈奚�ⅰT諶�司�斕哪抗庵校�乙埔蝗�蟮姆考瀆凍雋肆硪徊嗟母艏滸得擰C派蝦杖壞窨套擰�Ь藪蟮哪廄┗��┥現揮星烤⒌娜�鹺嶧��孟袷歉觥叭�弊鄭�趾孟癲皇牽��鹺嵯呦嗑嗖灰唬�廈媼交�そ��旅嬉換�氳悶腦丁�
四月呆了呆後推開了暗門,相比之前兩人所處的空間,此處空間更小,小到容不下一個孩童。隔間地面上只平整地摺疊著一件舊衣,那便是懷夢想要埋入衣冠冢的東西了,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三人心底同時浮起一個念頭:懷夢死了還要故弄玄虛不成?
令狐團圓展開了衣裳,仔細端詳,並無異常。尋常的一件布衣,款式是幾十年前的杲北式樣,估摸是懷夢年輕時候的衣服。
“郡主真打算往北去?”四月聽了懷夢的留字,問道。
潘微之緊跟著道:“驅除你身上的迷毒,宜在南越之地酷暑之季,杲北恰是最不合適的。”
令狐團圓依然翻來覆去地看著衣裳,並不作答。
潘微之勸說了一番。他們本是南越氏族,回到自己的地頭好處諸多,所謂天高皇帝遠,利於醫治她,也利於安居。
四月對玉公子的話佩服至極,以前他只知道潘微之性子平和、款語溫言,人與之交往溫暖如春,可如今他才知道他不是尋常的謙謙君子,潘微之的溫和是有力度的。什麼叫利於安居?聽上去極順耳的話,卻飽含著更深一層的意思。換了四月,他只會說利於躲避,同樣的目的,被潘微之換了個詞,意義就截然不同了。
但更叫四月折服的還是令狐團圓,她終於瞅完了衣服,抬頭道:“不,我們得北上杲北。懷夢的意思,我想我明白了。”她捧著衣服走到暗門前,然後轉回身問兩人,“現在你們看明白這門上的籤是什麼意思了嗎? ”
四月不解,潘微之卻很快看懂了,他嘆道:“不錯,我們得去杲北!”
三橫添一人,合起來正是“天一”兩字。懷夢暗示得太隱晦,門上三橫、門裡一件衣裳,也虧得令狐團圓能看出蹊蹺。得到完整的《天一訣》,令狐團圓的修為才有望恢復。
“有人來了。”四月斂了驚色,沉聲道。
此時,三人來不及將房間恢復原樣,更來不及躲回之前的隔間,所以就不動了。過了一會兒,腳步聲響起,令狐團圓搖了搖頭,四月整眉。換了楚長卿在她這樣的處境,必然宰殺無赦,不留麻煩。
“是如夢大師!”令狐團圓解釋道。
門開後,果然是如夢。
四月驚詫地望著她,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她己經讓他吃驚了兩次。
如夢唸了句“阿彌陀佛” ,道:“女施主別來無恙!”他面色沉靜,見到房間內的暗門毫不訝異。
令狐團圓寒暄了…句,問: “大師如何知道我在此處7?”
如夢答:“一如女施主猜到貧僧到來。麻煩施主先還原師兄的房間。”
“還原……”令狐團圓失笑,四月已著手恢復起房間。很快,四月第三次吃驚,令狐團圓的記性好到令人髮指,大的傢俱不談,小到一頁紙一支筆在什麼位置,她都記得湥�'楚楚。
如夢微笑道:“看來女施主並沒有未卜先知之能,而是記下了貧僧的腳步聲。”
“是的。”令狐團圓點頭。她若有如夢師兄弟的能耐,也不會走到今日這步田地。
四月復原了房間,如夢才又道:“不敢耽擱三位施主太久,貧僧只有一句話送給諸位。”
三人望他,卻聽他娓娓道:“貧僧很窮。”話畢,竟連辭別的話都未說,轉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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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喃喃道:“他這個和尚喊窮,那世間還有富人嗎?”如夢大名,在盛京如雷貫耳,北源寺一年的香火都及不上他三五日的解籤。
“我們走吧! ”令狐團圓巳經明瞭如夢的言下之意。以前她被令狐家養著,前一陣被雍帝捧著,最近一陣被梁王摟著,不談目的和居心,他們待她都好,但總歸都是她的衣食父母,她並非靠自己生存。從現在開始,她得靠自己的力量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