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低首,拽了拽自己的裙襬,不料視線裡忽然多出一青色袍角,她揚起視線,正巧碰上男子似笑非笑的瞳眸。
“齊……”
芊澤剛要脫口而出,又憶起他的正式身份,趕忙規矩的勾身:“景王爺吉祥。”
“你這個大膽的奴才,什麼時候這麼懂規矩了。”
祁澈遇見她,心情霎時好,神色飛揚的說到。芊澤直起身,故作有些慍色的說到:“如果不規矩,不就被王爺你告到皇上那去了。”
她意指蓮燈宴上,祁澈不分輕重的胡言亂語,祁澈一聽,臉剎的就羞紅了。那一次,他說要帶著她進蓮燈宴,最後卻不能保護好她,讓她受了責罰。而且婪妃罰奴婢向來都是心狠手辣,祁澈為了此事,差了好幾個小廝去打聽,聽說她並無大礙,才放下心來。
“你這是在怪本王嗎,本王可是有極力為你開脫,是別的奴才早就當場拉下去就地正法了。你看你現在生龍活虎,伶牙俐齒的,難道沒有本王的功勞?”
男子一挑眉尖,朗眉星目間器宇軒昂,芊澤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他現在到會反著說。那夜,若不是他胡言亂語,自己也不會陷入那樣的窘地,不過,說到底,他有心為自己開脫,幫助自己卻是真的。想到此,芊澤也只是微微笑,道:“王爺就光會耍嘴皮子,奴婢說不過王爺,奴婢只有感謝王爺了。”
說罷,她一作揖,祁澈聽出她語氣裡的不願意,反倒有些生氣:“好你個奴才,還會敷衍起本王了。”
“不敢,不敢。”芊澤見他又惱紅了一張臉,掩嘴一笑。祁澈見他取笑他,臉色卻忽地褪了下來,神色裡有些落寞。他倒過臉去,半晌不說話,半澤以為他生氣了,於是又細聲道:“奴婢是說笑的,奴婢沒有敷衍王爺的意思。”
祁澈聽罷,還是不語。芊澤心下有些後悔,他好歹是個王爺,即便他心思單純,也容不得自己這樣無禮啊。芊澤想後,剛要賠禮道歉,祁澈卻轉過臉來,喏喏一問:“芊澤,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很沒用?”
“啊?”
芊澤一驚,滿頭霧水。祁澈卻撇撇嘴,繼續道:“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在蓮燈宴上,沒有好好保護你,非常的沒有用?”
芊澤聽罷,怔怔然的望著男子,他一臉認真,煞是嚴肅。芊澤頓時感覺到,他其實也很懊悔,這個年紀很自己相仿的男子,有著很強的自尊心,也單純的令人意外。她笑了笑,煩是釋然的回望著祁澈,祁澈見她只笑不語,有些犯急:
“你倒是說話啊。”
芊澤又一翹嘴角,眯眯眼道:“沒有,才沒有。”
“是嗎?”
祁澈瞠著一對溫亮的雙眼,有些懷疑。芊澤又補充道:“王爺是個很好的人,在奴婢進宮之後,王爺是第一個待芊澤好的人,奴婢當然不會覺得王爺沒用。相反,奴婢覺得王爺,很值得尊敬哦。”
芊澤娓娓說來,毫不隱晦,祁澈聽著像被告白一般,臉紅的一塌糊塗。他故意撇開視線,許久都不知該說什麼。芊澤見他瞥去視線不理她,以為自己是不是說的不對,剛要開口再解釋時,祁澈又倏地的調轉過視線,說到:“你放心吧,本王以後會讓你更仰慕的!”
“咦?”
芊澤聽著著有些突兀的話,又是一怔。
“今早的早朝上,皇兄已經把查處暗燴教的任務,交給我了。現在本王雖然還只是一個掛名的王爺,但只要我把那暗燴教查封后,本王就是立了大功,到時候,你就會更仰慕本王了!”祁澈認認真真的說到,那篤定的語氣裡,有自信,有希翼,也有對芊澤的一絲情愫。芊澤眨巴眨巴雙眼,見他孩子氣的立誓,便呵呵一笑。
“王爺好本事哦,奴婢等著王爺立大功的那天。”
她鼓勵的說到,祁澈像是更有了動力一般,緊了緊拳。芊澤語罷,自顧自的走了一步,抬首見那雨勢沒有減弱之意,便又站了回來,說到:“看來這雨還要下好久,王爺,你不趕著去哪吧?”
“沒有啊,本王閒的很。”
祁澈希望和芊澤多待一些時候,隱瞞了他要回府佈置任務的事,更隱瞞了奕生正在屁顛屁顛找他的事。
芊澤點點頭,道:“那就等雨小些再走吧。”
“好。”
祁澈滿是欣喜的回到,他們站在屋簷之下,長廊的階梯被雨水打的浸溼,空氣裡瀰漫著潮溼的香氣。芊澤緘默了一刻,轉過頭來,開啟話匣子:“聽說王爺是皇上僅有的兄弟是嗎?”
祁澈一頓,點了點頭,回答到:“是啊,皇兄就我一個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