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澤感到胸膛裡有什麼破碎了,一顆極大的淚,從她圓瞠的清眸裡,奪眶而出。
“對不起,芊澤!對不起……”洛羽晴的雙臂,愈摟愈緊,她每用一份力,芊澤的淚便多流一顆。芊澤無法說話,半張著小嘴,眼也不會眨。到了最後,彷彿過了半個世記,她才徐徐抬起手來,從後輕輕拍在羽晴背脊。她深深埋首,一閉眼,淚又紛紛滑落,抱住女子後,她才完完整整的哭嘯起來。
灼灼的桃花,在枝頂盛開,清風一掠,花瓣便洋洋灑灑的落下。兩個女子在這樣明媚的日子,抱頭痛哭,彷彿一切陰霾都因此而與過遭,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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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流雲宮分外的綺麗。芊澤行至虹橋處,見那晚霞倒影在煙波淡渺的湖面上,仿若星火燎原,燒在水裡。遠遠望去,紅豔昭彰,波光粼粼。芊澤感嘆了一句,這流雲宮還是一日往故的美麗。
此地清淨的很,芊澤的步子踏在橋上,吱呀作響,立即引起了黑胄男子的注意。他側過臉來,黑眸微有詫異,但轉瞬便化作溫柔似水的笑意,令芊澤也不自禁的展顏勾唇。
“明夏將軍。”
臨近時,芊澤恭敬的作揖,明夏卻伸手製止了她躬成半圓的身子。
“芊姑娘,不必多禮。”
他淡然說到,聲若潺水。芊澤直起身,心裡感嘆,他還是一如既住的溫柔淡定。女子深深的打量男子,他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面容依舊俊朗非凡,就連鱗甲也是一樣的鈍亮。他薄細的兩片唇,畔角微勾,笑的淡若清風,令人如痴如醉。
“你在看什麼?”
祁明夏瞧見芊澤發楞,啟聲一問。芊澤一楞,霎時挪開直直凝望的視線,擺手道:“沒,沒有看什麼。”
男子輕笑,揚起臉來。
風恰時拂起,掀起灼紅的花潮一片,淺緋的花瓣旋舞起來,掠過他揚起的鬢髮。他眸子裡映著晚霞,無比灩麗。
芊澤望著他,心情不自覺的舒緩。
“還記得那年,我與你在此相遇,你見著我時,竟激動的哭出來了嗎?”
他並不看她,卻笑著回憶。
芊澤眯眯眼,憶起那時莽撞而突兀的自己,她只是瞧見了明夏將軍的下半臉,便不由分說的上前拽住他。還和他說了許多奇怪的話,當時,他是不是被這樣冒冒失失的自己,嚇著了呢?
哪知,剛想著這裡,祁明夏卻又道:“當時,我就在想,怎麼會有如此……”他眉眼輕挑,眸若星燦,停頓一拍後繼而說到:“如此溫暖的女子。”
芊澤一驚,倐地抬目。
“呵呵。”他見芊澤訝異連連,反笑起來。“芊澤,在我送給你刀飾的時候,從沒有想過會與你再次相逢。更不會想到,區區一柄刀飾,便讓你如此真心誠意的待我。”他娓娓說來,目光深切的凝望女子。
“只是一把刀飾,只是我祁明夏隨意的一舉,你便牢記在心。你的淚,讓我震驚。”
從來沒有想過,他無心的一舉,卻讓一個女子牽腸掛肚。在她落淚的瞬間,在她重複低喃說:“將軍記的我,將軍記的我……”的時候,他就明確的感受到,她對自己滿滿的心意。那把刀鞘被她日夜的摩挲,撫的光亮。她細心的為它,改頭換面,穿成腰鏈,且一刻不離的系戴在身。她的每一個用心的動作,都落在了他原本冰涼的心上。
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溫暖,烘的整個胸臆,暖意融融。
芊澤見他如此一說,心中一緊,低喃到:“將軍……”
他的笑若有似無,溢在風中,直沁人心。
“那時你說,把那刀飾戴在身上,你就有了兩件,讓你感到溫暖的東西。你說時,表情如此滿足。當時我就想,若是我能給你再多一些,你會不會更幸福?”祁明夏轉過身來,深深的望著芊澤。芊澤稍稍一怔,繼而滿眸柔情的回望他。
“我一封封的寄信給你,我知道深宮裡,鎖不住你會飛的心。芊澤,我帶你遠走大漠,自由飛翔可好?”他伸手,扶握住芊澤的雙肩,力道溫軟。
“你可願隨我而去?”
他語色清淡,夾雜著一縷不易察覺的請求。芊澤清眸一瞠,與之四目相對,嘴微微張著,想說的話,卻哽在喉嚨,吐不出來。
眸光閃爍,女子的表情就定格在半空。
與此同時的樓闊之上,祁燁遠眺流雲宮外的一切,他眯著眼,眼見兩人走的如此之近,卻不發一言。他拳頭緊攥,指甲嵌入肉裡,仍不覺分毫疼痛。桑破在一旁,瞅見皇帝的模樣,心裡暗忖,看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