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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他說的極為鄭重,芊澤聽罷倒眨眨眼,問道:“之前你送給我時,我就很想問,這東西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戴著它能招來福氣嗎?”芊澤心猜,若非是和哥哥送給自己的護身鏈一樣?

“戴著它,如果有一天,你見不著我了,你也能想起我。”

明月低垂著眉眼,俊削的臉上,輪廓肅冷。芊澤聽時,竟有些心驚肉跳,她揚目,目光裡的不安溢於言表。他為什麼說這樣的話,什麼叫見不著他了?

明月見芊澤這幅模樣,先是一頓,然後霍地大笑。他彷彿得逞一般,捧腹大笑,得意道:“哈哈,瞧你這個樣子,仿若明天便見不著我了似的。芊澤,這下你得老老實實承認,你可是愛上我了?”他笑罷,湊近俊臉,薄細的唇與之挨著甚近。

芊澤臉上羞惱一紅,推他一把,便悻悻站起。

“明月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她冷哼一聲,把青瓷碗收好,轉身便走。只是當她轉身的剎那,男子本是嬉皮笑臉的神色,倏地便陰幽下來。他眉宇中鎖著一絲哀愁,深深凝望她的背影。

霍地,一股濁氣從胸膛襲上,男子想咳,卻本能的壓抑住。等到女子完全的消失他的視線裡時,他才放開心來,不停的一聲一聲,歇斯底里額的咳嗽。

殿內,靜的可怕。簿色如煙的鮫紗隨風而舞,搖搖曳曳,如同幽魅,男子躺在床上一語不發,目光直直盯著床頂。

天曄九年,祁胤端睿軍右翼,從漠西分割出來。端睿王爺之子,明夏將軍率領親兵三百餘人,回朝交付右翼兵權。隔年十月,將交付左翼兵權,直至軍心四歸,天下太平。

祁明夏披星戴月,數月馬不停蹄,終於趕在陽春三月之初,赴主都沁城。由於入城不得帶一兵一卒,親兵三百餘人全部扎住在皇家練兵場。男子一襲魁偉黑甲,風采依是當年之俊。由於蓮燈宴剛閉,暄陽大殿還是一派喜慶,為了迎接明夏的歸朝,特地沒有摘取連綿一路的大紅燈籠。

“皇上,明夏將軍歸朝了。”

單喜通報了一聲,祁燁靠在暄陽大殿的金鑾龍椅上,閉目養神。階梯之下,整齊規矩的兩排大臣們,面色喜憂參半。這明夏歸來,是來交付右翼兵權,這說明皇帝即將掌握祁胤國的一半兵力。對於鞏固皇權,自然是好事,只是他們的皇帝,太過驕奢淫逸,治國懶散。兵權交給他,不如交給馳騁沙場,屢戰屢勝的明夏將軍,來得更好。

所有的人裡,如此想的一定不少,其中自然包括此刻憂心忡忡的上官玉嵊。他和端睿王爺交情匪淺,對於祁明夏也是欣賞有佳。有他掌握端睿軍,在大漠邊國,險惡之地可謂所向披靡。但如今,他一但交付兵權,很可能對於抵禦外族,產生甚大影響。

邊國的奪位之爭,仍在繼續。

二皇子和三皇子,旗鼓相當,已在邊界私下鬥勇數場。邊國時局動亂,本是大好的掌權時機,皇帝偏偏不聽。而如今,他有了兵權,憑著他一意孤行,陰睛不定的性子,沒準會做出出格的事。

上官玉嵊想時,祁明夏已踏入殿內。

單喜促在一旁,眼神瞅著殿門,殿門外的白光射了進來,竟有些刺眼。漢白玉墀拋光發亮,隱隱透著浮雲龍紋,那殿外的白光之中,忽的走入一黑影,踏入殿內時,步伐鏗鏘作響。

“明夏將軍前來覲見。”

內監報了一聲,祈燁一直閉著的眼才緩緩睜開。眼見那抹背光而行的黑影,逐漸走來。鱗甲黑亮,走動時簌簌出聲,男子魈梧的身形挺撥而俊朗,黑髮挽起半截,下面的則不羈披散。走到暗處時,其古銅色的面板才顯露出來,五官精緻絕美。

他眸間幽深,神色波斕不驚,男子斂起眉眼,大氣一跪。

“臣下參見皇上。”

依舊侍在朱漆鎏金的龍椅上,祈燁並不起身,只是眯著的黑眸,在見到明夏的瞬間,越過一絲詭譎。

“將軍不必多禮。”

渾厚啟聲,祈燁抬了抬手。祁明夏站起身來,立在階梯之下,與皇帝在一瞬間,遙洲日望,互視一秒。

“皇上,臣下此次而來,為交付右翼兵權。”祁明夏早有準備,揚了揚手,他身後的親衛便地上一個包裹著褐色錦布的物體。祁燁收起那抹凜勢的神色,嘴角淡淡勾起,對著單喜做了一個眼神。單喜心領神會,下去接過那包裹。

他畢恭畢敬的走回龍椅旁,當著眾大臣與皇帝的面,徐徐展開那錦布。

無角之龍,盤旋於長闊的令牌之上。其勢軒昂,又渾厚內斂,此兵符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