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毫無線索,也得不到芊澤姑娘的訊息。但既然瀧克曾在愈城見過她,按照地圖的路徑來看,如果她倖存,便很有可能就在我們周遭,甚至……”劉欽拂了拂下顎,頓了一拍。
明夏抬目注視,悄然等待下言。
“甚至就在丘都。”
男子大手一緊,他又蹙起俊眉,眉宇間憂傷更甚。明夏愧悔,如果當時他能夠把芊澤帶出皇宮,那麼這一切的苦,她都不用受了是嗎?澤妃,這兩個字,他至今都不願意說出口。每每想到她已嫁作人婦,便心如刀絞。
“那羽妃呢?”
明夏又問。
“大抵是死了。瀧克給了她一掌,又說她活不了很久,這連綿大漠裡,兩個女子徒步橫跨,煞是艱難啊。”劉欽也同情起這兩個孤弱女子,不由得喟然長嘆。
“芊澤是誰,羽妃是誰?”雲翹眨了眨大眼,不解的插嘴。祁明夏面色忽陰忽明,倒不理她,劉欽卻笑吟吟道:“芊澤姑娘是明夏將軍的一個朋友。”
“哥哥好像很重視她,她是哥哥的心上人嗎?”雲翹霍地展顏,小腦袋湊近明夏。明夏卻撇過視線,他不知該如何與人形容芊澤,於是索性不言。雲翹討了個沒趣,自是起身出門:“你們好沒意思,我走了!”
她跨出門檻,螓首漫不經心的抬望天際。
“芊澤,羽妃,芊羽……”她喃喃低吟,心忖,就只差一個字。她嘟囔的撅起小嘴:“怎麼覺得好奇怪……”
她一顰秀眉,模樣不解,但她並不是喜愛多想的人,旋即便泰然無事的出了門。
而與此同時的沁城皇宮。
上官柳瑩已是遍體鱗傷,雙臂掛在牆上,血水沾染了她雪白的素衣。她眼腫的睜不開,小嘴囁嚅:“皇……皇上……”
祁燁在殿內輕踱,他是第一次在寢宮內施以暴行。兩個執鞭的太監被命令不準打要害,要慢慢折磨她,如是痛暈厥了過去,便潑水澆醒,絕不能讓她好過。
“朕的皇后,你說朕該怎生獎賞你?這般不痛不癢的節目,朕覺得好無趣……”
他邪肆如修羅,笑得陰森恐怖。上官柳瑩卻輕然笑道:“你不如殺了我……”
“朕怎捨得殺你。”
他大手拂上她的臉頰,反覆摩挲:“朕睡了這般久,夢裡就在思索,究竟是誰讓朕出其不意,誰在朕的背後,暗自謀算?”祁燁挑了挑眉,黑眸中笑意不減:“終於,朕想到了你。”
“還想到了桑破……”
祁燁在暈厥的過程中,仿似做了一個如膠似漆的夢。夢混沌不清,然而這夢愈做的久,意識便愈清楚。於是他便暗自思索,這零散線索的種種。為什麼自己暈了,自己被誰害了?他其實懷疑上官柳瑩很久了,只是因為桑破的回稟,把矛頭都指向洛羽晴,自己才被矇騙。
其實,就在他廢后之時,他的目光已經鎖定了她。只是她手腳更快,先一步下手。
“皇上真是個精明人,臣……臣妾好生佩服……”
上官柳瑩氣若游絲的說來,語色裡卻憤慨難當。
“怎有你聰明?連朕,你都能騙,甚至連朕的左右手,桑破也都被你的機敏聰慧,所收服。”祁燁說時推後幾步,漫不經心的擊掌,笑曰:“朕才當真佩服。”
“為什麼……”
上官柳瑩自覺難逃一死,只是她千算萬算,為什麼偏偏那藥,沒有能控制皇帝。她想不通,實在想不通,難道那書上寫的都是假的?
“朕知道你在想什麼?”
祁燁兀自走向一旁的鏤空花雕木桌,取了那本破零殘舊的古書。他說:“朕之前,還不知世上竟有本這樣的書,皇后讓朕開了眼界。然,世事總是無常,有時的無心之舉,卻是天意所為。”
他言畢,冷冷瞥向上官柳瑩。
“朕不喜歡孩子,所以朕讓每個妃子,都喝下避孕的藥汁。”
上官柳瑩提唇輕笑:“這些,臣妾自是知曉,但臣妾既已打定主意,要……要了孩子,當然不會喝。”
祁燁朗朗大笑:“皇后真狡猾。”
“只是……”
他俊美無雙的臉上,惑魅展顏:“只是朕做什麼事,都喜歡多防一重。皇后定不知,那些藥汁其實只是普通的補藥罷了,真正一直喝藥的,是朕。”
“那孩子,是你和桑破的野種。”
祁燁的薄唇一扇一合,音色在上官柳瑩耳畔,如鑿子般直刺進來。她聽後,先是一頓,繼而豁然大笑:“哈哈,哈哈!!”
“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