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多久,也是一個未知數。
他們不過是因為猝不及防,才損傷慘重。如若反應了過來,這一萬餘人也只會是他們刀尖上的肉。
“芊澤,箭,箭!!”
雲翹箭壺裡的箭已射了個精光,於是便問一旁的芊澤討要。她剛說完,他們身前的一方地上,竟突兀的插了一隻長矛。
僅有十步之遙,這矛便能刺死雲翹。
芊澤大駭,舉目望去,竟發現成熵軍的紅潮當中出現了一小隊精銳騎兵。這隊騎兵衣著不凡,其中的一些人並沒有一致的穿著火色鎧甲,而是僅穿單薄的長衫,拿著古怪的武器。
“不好……”
雲翹面色一白,露出懼色。芊澤卻不明所以,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看上去不像是軍隊,卻有更甚的武力。裡面的人竟能隻手把一根巨重的長矛,生生擲到她們跟前。
“這是成熵的將軍旅。他們是武功高強的戰士,聚集在一起,他們人人都有將軍封號,所以故稱為將軍旅。”雲翹當然聽過這隻隊伍的傳言,人人都說他們所向披靡,能以百人之勢,抵擋萬軍。但先前她只以為是以訛傳訛,而如今親眼所見,她卻不得不信了。
他們竟不怕箭弩的攻擊。
不知是使了什麼妖法,那箭射的臨近了,便會無力的垂下。都說成熵人會使巫術,原來當真如此。
在那將軍旗庇護的下,成熵大軍也是毫髮無傷。他們調轉攻勢,竟尾隨那將軍旗急速向芊澤這邊馳來。只要他們一到,這邊的一萬餘人將會被瞬間吞噬。
“他們越來越近了,怎麼辦!?”芊澤發現他們不怕箭射,憂心似焚。雲翹也急,卻大義凜然的說:“死就死,我們上了戰場還會怕死不成!?”
她站起來,高呼:“放下弩,拿起你們的武器!!準備戰!!”
“戰!!”
她身後的人亦是不懼怕。
人聲驟然鼎沸,撼的大地陣陣輕搖,而芊澤面前那支龐大的成熵軍,已迎面襲來。那隨之而來的血腥氣直衝人嗓眼,嗆得人眼鼻澀疼。芊澤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皮革刀鞘,一雙柔荑微顫的按在其上。
這匕首亦是明夏所送,臨戰時他和她說:
“好好保護自己。”
他兩次都送了刀,一大一小,卻都給了她莫大的勇氣。
“芊澤,你怕麼?”身後的夕岄跳上馬,在臨衝鋒之前問了一聲芊澤。芊澤一愣,抬起眼來竟看著夕岄。她望了望自己手上的匕首,遲疑了一刻。說不怕那是假的,但她並不懼怕死亡,而是怕那血雨腥風,怕身旁的人一個個戰死,離去。
然而,她卻一緊手,把刀匕擱在自己胸前。
“不怕。”
她堅強的搖了搖腦袋。
“好!!”
夕岄釋然一笑,把她拉上馬背。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夕岄篤定說到,回眸一顧,正瞧見雲翹走來,她說到:“不要看不起我們女人,我們不會比男人懦弱,是祁胤人,都不會怕死!!”
夕岄在一旁聽罷,大獲鼓舞,朗朗輕笑:“對,祁胤人不怕死!”
“衝啊!!”
人潮前湧,傾瀉而上,迎接那些面目猙獰的成熵人。而半邊成熵軍一走,那盾牆便是無用,祁明夏知道最後的時刻到了。一場熱血的戰爭,到了最後不過是拼死的廝殺。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就一定會戰到最後一刻。
盾牌被收起,十萬祁胤左翼大軍也追擊上去,紅潮與黑潮融一起,互相吞噬。
戰局已被全面開啟。
祁澈帶著芊澤,在馬背上游刃有餘的刺殺敵軍。鮮血飛濺,怒吼連天,人倒了一個又一個,將士們卻踩在他們的血肉上,繼續嘶吼戰鬥。不時,一個突如其來的刀斧從側旁投來。夕岄黑眸一瞠,抱著芊澤飛身下馬,爾後他又拔起那地上的刀斧,直直向那投斧的成熵人擲去。那人嗚呼一聲,應聲倒地。
“芊澤你自己要小心!”
人太多了,夕岄已無暇顧及芊澤周全。他話剛說完,手臂又一揚,擋住了一凌空劈下的長劍。那使劍之人乃是將軍旅中的一直猛將,夕岄和他過起招來,竟在不知不覺中把芊澤弄丟了。
而芊澤只是聽見了夕岄的一聲囑咐後,便在縱橫交錯的人影裡,丟了他的身影。她倉惶的杵在原地,手裡緊緊的攥著那把鋒刃的匕首。
“喝啊!!”
紅毛的成熵人再一劈戰斧,有名黑甲戰士的頭顱被生生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