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他們殺了,芊澤,你就會知道,和朕作對的結局。”
他側過臉,邪佞的挑眉。
“沒有人,能忤逆朕……”
“你是我的,所有你惦念的人,朕都要一一殺光!!”
祁燁已近癲狂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慄。他一聳劍身,抵住明夏的下顎,他只消稍稍一偏劍鋒,便能輕而易舉的奪他性命。西營的騎兵隊中已傳來騷動聲,他們見自己的將軍命在旦夕,一個個撲戰過來。然而王易的軍隊過於龐大,早已把一切控制妥當。那騎兵隊勢單力薄,根本無法抗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將軍,任人宰割。
祁燁一眯眼,劍身微微一轉。他剛欲下手,卻不料身後一直一語不發的芊澤,竟忽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她笑的太過突兀,所有人均是錯愕不堪。祁燁身子一頓,側轉過視線“你笑什麼?”
“我自是笑你……”
芊澤立刻回答,祁燁移了一步又問:“你笑我什麼?”
“我笑你,不敢……”她翹眉,嘴角卻含著一抹譏誚的淺笑,那神色彷彿已看透了一切。
“我笑你不敢殺他們!”
她一舉皓腕,指著祁燁身後的三人。她聲勢震人,卻令祁燁大惑不解。他把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一雙幽深的潭目直勾勾的盯著她。驀地,他也笑了起來。他慢條斯理的放下劍,向芊澤逼近。
“我怎麼就不敢殺他們了?”他想他們死很久了,雖然不是最痛快的瞭解方式,但至少仍能解恨。
“別過來!”
芊澤後退了數步,怒吼出聲。而緊接著她右手一舉,竟從那素白的袖間帶出了一柄白亮的刀匕。她毫不猶豫的把刀鋒直指自己,讓那冰涼的劍端抵在自己頸下。
此舉一處,周圍皆驚。祁燁更是大駭,眸底閃過一絲錯亂。
“如果你敢殺了他們,我就死在你面前!!”
芊澤以死相逼,祁燁頓了半晌,卻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嗤笑道:“你以為這便能威脅朕?”
他擺出往日意興闌珊的模樣,仿似面前女子的生死,他根本不會在意。但是芊澤卻不甘不弱,她把刀鋒又逼近一分,讓尖端陷入自己皙白柔嫩的面板裡。
“放了他們!!”
芊澤又要求到,她瞪大雙眼,微微咬牙切齒。
祁燁的眼睛緊盯著她顫抖得厲害的手,他眯起眼想出其不意的奪下那刀。但她與他之間的距離並不短,如果她當真自縊,他並沒有把握能阻止的了。
芊澤像是看穿了他的企圖,她又退了一步,說到:“不要妄想了,我的手絕不比你的招式慢。”
祁燁眉宇間烏雲密佈,他攝人的眸子,危險的眯起。他說:“芊澤你別天真了,你的生死朕根本不在乎,你死了亦救不了他們,你不過枉死。”他決然的說到,竟把雙手背到身後。
“是麼?”
芊澤淡淡的勾起唇角,又把那刀鋒刺的更近。而這一刺竟當真刺出了鮮血,那殷紅的血液如同溪水一般蜿蜒而下,洋洋灑灑的墜了滿肩,染得她素白的衣領血漬斑斑。
“你……”
祁燁已是怒極,俊龐上已有殺氣。他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自信,以為朕會為了你放過他們。朕從不允許人忤逆自己,更不會允許有人威脅朕!”
“為什麼……?”芊澤挑眉,赤紅的雙目已有淚水翻湧。
“你問我為什麼?”
她並不眨眼,瞳仁微顫的盯著祁燁。驀地,她咯咯笑了起來,一聲比一聲笑的用力。彷彿有什麼從她胸間迸裂開,帶著錐心刺骨的痛楚。
她笑了許久,笑的人肝腸寸斷。爾後她忽然收攏笑聲,頓了一拍。
她喊道:
“因為你愛我!!”
——你愛我!!——
這絕望的咆哮,響徹夜空。這一刻,天地都被這清冽的聲音所震動。
有沒有一種愛,是爭鋒相對的嘲弄,是走投無路時的吶喊?
有沒有一種愛,是生在心坎裡的尖刀,只能刺得自己體無完膚?
為什麼明明是最感人的字眼,卻要以這樣的方式,傾瀉而出?
這絕望的愛,該怎麼辦?
芊澤緊緊攥著手中的匕首,那小手上青筋凸出,根根分明。她不可遏止的戰抖,劃的頸脖傷痕累累,那鮮血汩汩而出,像極了一口愈漸澎湃的泉眼。
祁燁黑眸圓瞠,神情絕痛。他從來沒像現在一般痛過,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