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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撫著軒兒的頭,我柔聲說道:“乖,自己玩!”

知夏聞言便過來抱了他下去,軒兒扭了兩下,終是同意了。阿澤晃著尾巴跟在知夏後面。

放下青瓷碗,捧起鏤花杯,杯中暗紅色的液體迷醉人心。這段時間,輕啄小酒成了我的習慣,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就這般慢慢的飲著。

突然——

“咣噹——”、“轟隆——”、“嘩啦——”,接連一片重物墜地的聲音、瓷器破碎、液體傾出的聲音不絕於耳。

我的心亦“咕咚”一聲隨之而空,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儲酒的地窖!

摔下酒杯,提了裙子便往內殿之後的地窖奔去,知夏愣愣地站在地窯的出口,手上捧著一壺酒,而軒兒亦受了驚嚇,緊緊摟住她的腿,“啊啊”的叫著。見到我,便鬆開了她的腿,直直張開雙手向我衝來。

我將軒兒抱入懷中,輕輕拍著,而後皺眉正欲張口。知夏跪了下來:“奴婢該死!”

再往前幾步,地窯滿目狼藉,原本落於架上的酒桶、酒罐差不多都摔在了地上,阿澤“嗬嗬”地闖著粗氣,正對著角落裡一隻比較大的木桶又踢又咬。暗紅色的汁液流了一地,直似鮮血般觸目驚心。

我的心中又驚又痛:“阿澤!出來!”

知夏跟了進來,戰戰兢兢地說道:“奴婢也不知道阿澤是怎麼回事,方才進來的時候就像是瘋了一樣!”

軒兒掙脫了我的懷抱,站在淺淺的酒液之中,一跺腳,濺起一身紅花,然後一挺胸,口中“呃”地大喝一聲,說來也怪,阿澤居然平靜了下來。軒兒雖然不會說話,但是一舉一動卻像極了軒轅帝,霸氣十足。

不過,我已無心顧及其他,只瞪著一地的葡萄酒,緩緩地流淌,卻無計可施。不一刻,滿室的果酒只餘了片片沉漬,在這密封的酒窖裡,本該水滲不入,可那滿窖的葡萄酒就在我的眼前流得乾乾淨淨!

“皇后娘娘,再過月餘,甘泉宮溫室裡的葡萄又該出來了,到時候又有新酒了!”

我無言,只是看著滿目的暗紅,心想著,若皇上在,這酒窖已經差不多該空了,也就不至浪費了。

*

深夜,我自噩夢中驚醒過來,眼前是酒窖的暗紅刺目,一轉眼,又幻化成了西北大漠,鋪天蓋地的風沙。

我看到軒轅帝騎在戰馬之上,於是大聲地喊他,他回過頭來,目光穿過我落在了茫茫遠處。而後,他策馬飛馳,我拼命地喊著,卻發現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在了天地之間。而漠北的風沙漸漸不再是昏黃,而是椒室中那滿目的暗紅!

待驚覺是夢魘,已是大汗淋漓。

我掩面沉思,心緒仍未從方才的夢中平靜下來。喬公公,有三日未來椒房殿了。這三日,軒轅帝出了什麼事情?

我穿好禮服,悄然步到椒室大殿。清冷的月光自菱花窗格中灑入,夾著如水的夜風,遠處,仍有燈光。

我輕輕開門,知夏聞聲而來,我伸手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椒房殿的複道連著清涼閣,簡簡單單屏廊,曲曲折折人心。

那燈光的源頭,是清涼閣。

未到近前,已有侍衛恭迎:“皇后娘娘!”

“王爺還在裡面?”

“是!”

不一會,側廂門開,有玉立男子倚於門邊,帶著絲絲倦色。侍衛應聲退下,黑暗湧動,將我們包圍於夜空之下。

不待他開口,我已出聲詢問:“喬公公呢?這幾日都不見他!”

“裡面說話!”他沒有回答,而是伸出頎長的手一把拉了我進去,門被關上。

我沒有計較他的不合禮數,非常時期,有些東西自然要非常對待,尤其在此時,心焦如火。

他拉了我進入內殿才放開沉聲說道:“父皇最後一封軍書傳回是三日前的事,之後,再無音訊!”

三日前?我亦是知道的,。“那時他們準備進入大漠!”

“正是!匈奴左右賢王均為我軍擊潰,唯有他們的主力部隊一直未曾迎戰,其目的便是要將我軍引入大漠之內。我現在擔心,父皇進入大漠之後——”

我稍微定了下來,一改來時的不安,反而出言相慰:“此值春末夏初,沙漠氣候最為平和的季節,皇上亦做了萬全準備,你不要擔心!”

他靠在案邊,本來微眯的雙眼此時突然睜開,飛快地掃了我一眼而後撇開:“你就那麼有把握?”

此時的我,又迴歸於平日模樣,斂了斂衣裳,答非所問:“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