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身份,還需要在這裡砍柴還債嗎?”
原來,昨夜懷有暖香,是她!
“那又如何,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慢吞吞地揀起斧頭,往腰帶上一別,又準備出門。
山風寒冷,才初秋,卻已能滲入骨髓。
“你真的放心得下她?深宮內院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她此番話語一出,我的腳就邁不出去了!
顏兒!我怎能放心讓她一個人留在那裡?
月娘牽了兩匹馬,她一身出門行裝,較以往多了幾分英氣。
“你——”我有些遲疑。
她伸出青蔥白指:“你若跑了,我找誰要銀子去!”
我哭笑不得。
*
對於我的回來,父親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並且對於我回來的原因也瞭如指掌。
所以我的質問,他回答的從容不迫。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這麼問我。
我的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問月娘,她冷笑:“男人為了自己的慾望,總會有藉口!”
她說的是對的,但我卻不能坐視不理。
父親告訴了我一個秘密,關於大哥身世的秘密,其中牽扯到安廣四年那一場文氏之亂。
他交給我一面鐵牌,這鐵牌後面,是文氏之亂倖存下來的餘黨。
他說,為了你妹妹的後位,你要堅強!
是的,為了顏兒,我要堅強!
我回到了陵陽,按照父親給我的線索,見到了亂黨的首領——桂姬。
桂姬就是月娘!
*
我其實有些退縮,軒轅帝是顏兒的夫君,夫妻應該以誠相待,所以頭兩年父親交給我的這股隱蔽的力量並未擴大多少,直到宮中傳出顏兒流產的訊息。
我靜靜地喝酒,真想把自己醉死。那個男人,我對他的期待太高了!夫妻?
我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月娘從後面抱著我。
我回應著她,感覺我們都掉入了不能拔出的迷沼。
桂坊開始了另一樁生意,殺手組織。
其實所有黑暗的東西都是惡性的迴圈往復,一旦出手,就再不能回頭。
我是如此,月娘也是如此。
顏兒再度流產,我隱隱覺得有股說不出來的詭異。
也許父親說的是對的,軒轅帝立顏兒為皇后,根本就是緩兵之計!
這種猜測令我寢食難安,培養黑暗勢力成為我宣洩的途徑。
然而,軒轅十六年,顏兒卻生下了嫡皇子,並且軒轅帝極為重視,由此大赦天下。
我停下了腳步,開始質疑這幾年自己的所作所為。
父親的話打碎了我心中的美好:“多虧你妹妹機靈,在懷孕初期,瞞住了所有人,這才能平安產下嫡皇子!”
原來如此!
但有了嫡皇子又如何?軒轅十八年,軒轅帝親征匈奴,由淮王焰熾監國!
淮王焰熾!他的長子!他意欲何為?
父親說,成敗在此一舉!
*
我見到了顏兒,她改變了許多!眉間憂愁深鎖,令我心痛。
她的堅定令我吃驚,軒轅帝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如此之深?
她說:“若你還是我的二哥,為與不為自然可以選擇!”
為?不為?
月娘說:“仇恨對於我來說,不值一提。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會支援你!只是,有一事……我需告訴你!我們的人見到了七星龍淵劍!”
“七星龍淵劍?”我隱隱記得,於是衝出門外。
母親——鏡華大長公主證實了我的猜測,軒轅帝早有準備!難道,他知道我們的存在?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我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氣:他要如何對待顏兒?
顏兒衝入了滂沱大雨,我欲追去,父親卻告訴了我一個更令我震驚的訊息:顏兒是從椒房殿逃出來的!
我的劍幾乎要向著父親拔出來。
父親斷喝:“嫡皇子還在宮中,你以為你能留下她?”
是的,父親說得不錯!
我們攻向了未央宮,就在要打敗御林軍時,另一隊人馬出現了。
我以為是帝師,但並不是!他們是晉安王的人!
我突然想,難道一切都是晉安王布的局?
來不及細想,未央宮內突起滾滾濃煙,似乎